织金

关灯
    城邦位于这片大陆的中部地区。

     朱红高阁,九衢三市,古朴的屋檐上,挂着斑斓的木质灯笼。

    人们穿绣飞禽走兽、或花卉云纹的长袍,与外面飞速发展的科技不同,这里的科技非常落后,已经很久没有与外界来往了。

     听说外面的人都研究出高级飞行器、高级医疗舱了,这里的街道上却能见牛车,科技怕是相差了快百年。

     月色灯山满重华,安宁而幽静。

     古朴封闭的城邦里,看不见外界的风雨。

     此刻正值夜晚,弦月高悬,灯火映照楼阁,与世隔绝的重华城,四面是云雾缭绕的高山,会在明月下奏起悠扬的古曲。

     婚庆店门口挂着大红织金的盖头,像是男女婚礼上的东西,穿着玫瑰色长袍的老板娘,悠悠点燃了烟杆。

     她看到我,对我小声说起外面的情况。

     由于外界的科技高度发展,人类的劳动成果被快速被淘汰,贵族们掌握了绝大部分资源,生态环境被严重破坏,工厂往河流里大量倾倒化工品,水源和空气变得奢侈,人类被划分成三六九等。

     底层人穿着雨衣在酸雨中奔波,同时,这种特制雨衣能抵挡极端炎热的天气。

    他们被当做食物、自然资源,甚至是残疾怪异的观赏玩具,连器官也是新的商品。

     老板娘是少见的出过城的人,她说:“以前,看见一些脏兮兮的底层人骑着摩托车,到处载客,他们浑身都是冻疮,不停的流脓流血,从黑桥上疾驰而去。

    ” 她见我在咳嗽,给我倒茶喝。

     大陆一共有好几个板块,海上架起了一座黑桥、一座白桥,双桥连接对岸 贵族人居住办公的地方,统称为a区,那是科技、行政、教育、医疗、人体实验最发达的地方。

    b区则是中等人操控的化工厂,能享受到最基本的医疗与教育,他们更像是搬运蛋糕给a区的蚂蚁。

     为了保持地位不动摇,两岸才修建了白桥与黑桥,白桥连接了a区与b区,底层人不可以登上白桥,中等人也需要经过贵族们的同意。

     黑桥就不用多说了,一侧是化工厂,一侧是他们的生活区,最多的就是妓院和酒馆,还有底下赌场与食物制作工厂。

     老板娘表示,到处流浪的下等人们混乱无序,据说经常见到人把尸体丢进海里,因为墓地需要收取高额费用,底层人把大量尸体扔到海中,上层人也不会耗费资源去打捞,所以桥下的水浓如墨汁,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黑桥这个名字,也算是实至名归。

     我总觉得婚庆店老板娘说的是假的,这跟我生活的环境没什么干系。

     老板娘故意恐吓我,说外面的贵族会把人的四肢砍下来,装在玻璃罐子里作为观赏品,她问我怕不怕。

     我说这跟我无关。

     婚庆店老板娘摸了摸我的脸,把口袋里的一些喜糖给我,然后对我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她说,大祭司看起来很忧伤,应该去外面玩一玩,这样就能解开心结了。

     我反驳她:“你不是说世界很危险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可爱,我只是担心您。

    ” 作为封闭城邦的大祭司,我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比如现在,残肢正在地上抽搐着,视野一转,像是一满桶血泼过来,腥味萦绕在我的鼻间,人的牙齿随着力道整排脱落,像石榴籽似的骨碌碌滚地上。

     我看着这个女子死在自己面前。

    她脸庞的神色很迷乱,还在享受高潮的余韵吧,精液从她的下体溢出来,就这样死去了,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果然,人在情欲里就是动物而已。

     有人在我旁边呕吐了,非常难闻的味道。

     回忆起骨肉分离的声音,我恍惚地想,我是看不出死去女子的年纪的,只有声带是人老化最慢的器官,可以推断一二。

     于在鲜血里缓慢走动,我感觉飘飘欲仙的,应该是自己药磕多了,才会有这么放松的时刻。

     旁边好多人在性交,发出野兽一样恶心的声音,屋子熏的要爆炸了。

    在场根本没有正常人,乱七八糟的角落里布满了眼珠,他们跟疯子没什么区别。

     又见脑浆迸裂,白花花的,和鲜血混合在一起,渐渐晕了一点姜黄。

     像人的呕吐物,也像白糖糕上的红丝。

     旁边的父亲又在说什么,他要去绑架一个人,我说那你去吧。

     自己长期乱磕药,精神肯定有问题的,在我的屋子里,最多的就是乱七八糟的药罐子,我还被拖着去催吐过,寒冬腊月,雪白狐毛大氅的衣领上,都是我喉管里涌出的血。

     我好像没有清醒的时候,因为我道德底线太高了,所以不得不嗑药,免得被吓得天天做噩梦,一命呜呼。

    今天父亲砍了一条腿来,说这是他的胜利品,我有点嗤之以鼻。

     他指挥着仆从要给我灌药,我说你把这个腿扔出去,我就不需要服用药了。

     旁边一个女人走过来,她也磕药磕多了,居然要亲我,我随便让她亲了两口,就开始抽旱烟。

     这屋子里就是一个巨大的红油汤锅,我都快不认识红色了。

     之后,我见到女人拿着一把刀,赤裸着身体站在祭坛正中间挺跨,她肆意扭着身体,胸口的肉四处甩动,很色情的奶浪,让底下的父亲十分迷醉,看不出曾经的目空一切。

     她发出鬼怪似的嚎叫,然后,狠狠砍到了父亲的脸上,直接把他扭曲的面容撕开了,随着鼻头一块肉掉下来,露出森森白骨。

     我看着她们俩开始对杀了。

     旁边有个人正像青蛙似的趴俯在地,吸食各种奇怪的液体,比如尿液、血液、排泄物,我是搞不懂的,他到底是磕了多少药。

     我后来睡着了,不知道他们到底谁活了下来,等到自己醒了,我觉得特别饿,就开始啃指甲,我这个人有个怪癖,就是喜欢吃自己身上的肉,皮屑,或者指甲,我觉得我吃我自己,不会有朊病毒。

     “啊——” 是谁又在我旁边惨叫,等自己从座位上起来,看着父亲骑在女人身上,一边用刀捅她的腹部,一边把阴茎插进她的下体。

    那个女人也不甘示弱,直接夺过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