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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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公主作别后,沉延没有回到他和季柳共同的住处,反而半路调头,去了他往常读书晒药的竹舍。

     箫铎安排的暗卫不紧不慢缀在后头,远远窥视他的行踪。

     “大人,他进去了!” 沉延将手按在木板上,在竹舍门口停留片刻,方才推门进入舍内。

     “跟上去,远远围住竹舍,动作小点,不要让他发现。

    ” 暗卫当即点头,如墨迹四散开来,借着遮蔽物掩饰身形。

     为首的指挥者则施展轻功,轻飘飘地靠近竹舍。

     方一步入舍内,沉延便身形一晃,跌坐在地,脸色苍白,呼吸紊乱,青筋暴起,显然正处于极大的痛苦中。

     冷汗顺着额角流下,重重地压在男人睫毛上。

    沉延一声不吭,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向来风轻云淡的人物此时带了一丝颓丧的美感。

     他垂眼低眉,面无表情看着靠近他的白色衣角,不知怎的,竟心生快意:“你来了。

    ” 无人应答,沉延却从这沉默中理会了来人的意思。

     多么可悲呀!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可否认他们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对方的人。

     沉延痛得躺在地上,将呻吟吞回覆中,兀自微笑着看向那人,执拗又疯狂…… 暗卫们早已各就各位,匍匐着藏匿在竹林深处。

     “诶,他这一直关着窗,咱们什么也看不到呀!”其中一名暗卫忍不住抱怨道。

     急什么!另外一个暗卫立马呵斥。

     不过轩窗倒在此刻打开了,沉延衣饰微散,正静坐案前,执笔书写。

     看见监视的人正好好的在视野内待着,暗卫们倒是松了口气。

     “这太阳怎忽的这么大了,你看,都晒出波纹来了。

    幸亏这里竹子多,要不哥们得晒脱皮不可。

    ” 暗卫试了试额角,发现并没有汗滴,倒是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鼻尖,让他忍不住揉了揉鼻头。

     “这得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