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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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内骂骂咧咧的骂了一句“开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车窗外火红一片,似血,握住方向盘的手不可避免的见了红,就连后视镜里照映出的清俊面容也溅了点,副驾驶座上赫然放着一把左轮手枪。

     07. = “我知道了。

    ” 李凭语挂断电话,从保时捷911中下来时,如变魔术般捧了一大捆红色杜鹃花在怀。

    透过墨镜,他能看得更清晰,自柳鸠离开后,他便搬了出来。

    白色绑带短靴停在门前,密码,他没改过。

     大门在身后关闭,他来看过一次,虽然婚没结成,但定期有人打扫,并清理过期食品,再填满。

    随手把风衣挂在衣帽架上,再换鞋,拾起放在玄关长椅上的杜鹃花,走进厅堂。

     “肚子饿不饿?”李凭语边说边把花枝一一插入胭脂红釉壁瓶里,期间他没有往沙发处看一眼,“是要出去吃?还是我去煮碗面给你。

    ” 许是客厅灯没开,窗帘也没拉的缘故,柳鸠仿佛一头蛰伏在暗处的野兽,呼吸粗重。

    被他所锁定的李凭语把握不住他的心思,谁让他身上携带了一把左轮手枪?能随时要了他的命,想到此,他便笑了。

    他想摆脱他,可一旦他杀了他,他们将在他人口中永久流传,也许情杀,也许遗憾。

    无论故事怎么变化,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绑定在一起的,如婚姻。

    柳鸠嗅到了一股腥气,是从他身上传来的,仿佛重回到了去年八月,李凭语伏在地上的情形。

    不过11个月15天14小时30分。

    子弹被取出,与空枪一同放置在台几上,李凭语听得动静,移步去往厨房。

    他在来的路上,无比渴望用这把枪亲手杀了李凭语,甚至在脑海内幻想过李凭语的死相,他定像一株粉荷萎垂。

    然而当李凭语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下不了手。

    不是恐惧。

    他原本是想着先杀了他,随后自己再伪装成他杀的死去。

     厨房是开放式的,在李凭语忙碌的身影中,柳鸠起身,拉开红丝绒的窗帘,仍可见一片惹眼的红。

    柳鸠推开其中一扇窗,清风拂来,池中粉荷正微微摆动。

     “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冰箱里没有青菜,他给他煮了两个溏心蛋,边剥壳边问:“我们也好去接你。

    ” 柳鸠用筷子戳破蛋白,只见蛋黄从一道缝隙流淌而下,他边搅拌面条边问道:“母亲呢?” “哪个妈?”李凭语抬眼,瞧着坐在他左下第一个位置的男人。

     “你的、我的。

    ”柳鸠呼出气,吹了吹面,“有区别吗?” 他常常做一个梦。

     梦里他和李凭语,走在同一条路上。

     路边杨柳轻拂过李凭语的发,似没有尽头。

     “麻烦殷先生了。

    ” “不麻烦。

    ” 李凭语再次见到殷危亭,是与柳鸠同去A市见柳太时,碰得面。

    他挺意外的,他没想到殷危亭是A市人,又碰巧与柳太有合作。

    殷危亭也挺意外,他事先是调查过李凭语的,他知道他与柳总有婚姻。

    “柳”这个姓或许在其他市不起眼,但在C市却是赫赫有名,甚至C市绿植都为此全改种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