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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晃晃悠悠爬回自己屋,要是他还清醒,绝对不会留喝醉的卜然和那个邢以愆单独过夜。

    他来的时候看到正好邢以愆站在院子里窥视卜然的睡脸,总觉得那男人看卜然的眼神不对,跟他大哥早先看他的眼神莫名相似,可他现下已经醉得五迷三道,能爬回自己屋就不错了。

     卜然单手利落地拽掉了长袖帽衫,露出清瘦的上半身,与晒得发红的脸颊相比,中段这截身子简直白得发光。

    他的手腕各有一圈淤红的印子,像两个细细的手环,嵌在白皙的腕骨上。

     邢以愆自然知道这种痕迹是怎么弄的。

     卜然皱眉看着门神一样靠在墙根的男人,突然想起什么,借揉耳朵的动作遮住了胸口的乳环,夹着衣服躲进了卫生间。

     浴室里,细密的水流哗啦啦砸向地板。

    白色的蒸汽逐渐在玻璃门上氲出一个身形,影影绰绰,时而转身,时而俯首,时而晃动。

     邢以愆凝着这扇不能打开的门,手不自觉探向空空如也的口袋,又立刻抽出来----卜然不喜欢烟味。

     该戒烟了。

    这个决定让老烟鬼既兴奋、又焦躁。

     过饱和的蒸汽从玻璃门缝钻了出来,一团朦胧中裹着清冽的沐浴露香,缠住了男人躁动的心。

     ----就是这个味道,现在染遍了卜然的每寸肌肤。

     这个小小的联想让他浑身燥热,仿佛已经顶着烈日在荒芜沙漠中苦行数日,而眼前恰出现了一棵小草。

    只要刨开那些数不尽的流沙,就能挖出一个甘甜的水源,解他心里的干渴。

     青年模糊的影子不知何时倚在了墙上,维持着一个姿势很久都没动。

     邢以愆阖眸屏息听着,分辨出了纷扰水流中掩盖着的哭泣似的喘息,灼热的,湿润的,断断续续,带着不经意的颤抖。

     他知道自己不该继续看,或者说,不该继续放肆编造。

    方才那些也许只是想象,是他无数个冬夜的妄念所幻化出的心魔。

     可他对卜然情欲下的每个反应都太熟悉了…… 他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与卜然再有任何交集,未想到因一条用来折磨人的蒙眼黑纱而有了再次相识的机会。

     重逢已是他用尽好运换来的奇迹,被当作陌生人相处都是做梦也不敢奢求的,更别提同处一室心无芥蒂,卜然还会对他温柔地说话、温柔地笑……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像守着一座虚幻的海市蜃楼,明知终有一日他将坠回深不见底的孤独中,只是此时依旧压抑不住喉咙的干渴,对于那个温暖的人,想要贴近,想要触碰,却不敢伸手,不敢上进…… 突然,卜然掉在门口的手机响了,布鲁斯蓝调口风琴演奏出慵懒的合鸣。

     响过了半分钟,卜然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