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毁太子汉赵弄阴损 扞东宫金忠托天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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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多来,南京案件频发,怪事迭出,伤我百姓,死我军卒,孝陵禁地竟爆出群淫丑案,这就是‘理政得当’?” “皇上,”金忠毫不示弱,他已见了杨士奇,才进宫见皇上,就有了更充足的依据,“‘误期’故事不用臣再重复了吧?再说,南京治安是应天府尹顾佐的事,多案频发是五城兵马司徐野驴的事,按理说扣不到太子头上。

    但太子监国,理应承担失察之责。

    恕臣冒昧敢问,不知陛下是否想过,为什么皇上不在京师,恶案就多;皇上在时,盗贼们都老实?为此,臣也动了一番心思。

    一则他们慑于皇上的威严,风声紧时,就把自己包的严严的。

    二则是有预谋伺机而动。

    应天府和兵马司皆有人证,事涉皇家至亲,臣不愿直说,是免伤骨肉之情啊!” 永乐默然。

    他已从杨士奇的话里听出了个中缘由,只是将信将疑。

    但还是不大相信高煦会有这么多的心机。

    可两个近臣都在说假话混淆视听?又不像。

    沉思了一阵,先顺着自己的思路强硬下去,看他金忠还说什么。

     “一派胡言,莫不是谁抬出个人来陷害不成?你知道,朕对离间皇家骨肉的人绝不手软,解缙、耿通,朕都杀了,有人还要成为第三个吗?” “皇上——”金忠哽咽着喊了一声,把官帽摘下,托在手上,黝黑的脸已变得苍白而毫无血色,几道深深的皱纹越发明显地如刀刻般印在额上,虽涕泪交流,却寸步不让。

    “皇太子诚敬孝谨,仁厚敦颐,上对皇上百分百忠心,下对百姓十分十怜恤,却有人寻机生事,兴风作浪,制造恐慌;什么花天酒地,臣已彻查,连选送宫女都是有人在故意所为,栽赃太子。

    今如太子易人,那将是我大明开国以来第一桩最大冤案,太子敦厚,就该遭此厄运?不,那是对我大明以‘孝’治天下的否定。

    东宫无大过,臣愿以全家数十口性命担保。

    如太子不保,臣作为东宫辅臣、詹事,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太子易人之日,就是老臣挂冠下地狱之时……”说罢,以头触地,声泪俱下,痛不欲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事说事,没事走人,永乐最怕哭廷了,见了痛哭流涕的大臣,他会手足无措,抑或更加愤怒。

    所以,金忠的强硬、泪水和直奔主题,让他怒不可遏,他狠命把一只茶盏摔在地上,语无伦次地大吼道:“你、你在要挟于朕,倚老卖老,朕罢你的官,把你削籍为民,把你……” “皇上忘了,臣本就是个戍卒,就是个卖卜打卦的!”老泪纵横的悲戚中,金忠“打卦的”三个字一下子触动了永乐敏感的神经,让他突然警醒,镇静了,手里抓起的一把就要甩出去的奏章兀自高举在那里。

     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当年一个牵马的兵卒受伤腿废,他回北京时都要过问一下,这个“铸印乘轩”、坚定他起兵靖难信心、成就大业的人,设若无他,或许,自己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就因为太子之事和自己意见不合,今日真要忘恩负义地给他罢官、削籍,要逐他于千里之外吗? 往事历历在目,面对着一个有恩于己、有功于社稷的人,他犹豫了,踌躇了。

    他没犯国法,哪怕是些许的惩戒都会让天下笑话,笑他还不如小民,知恩图报。

     永乐愤怒地、大口地喘着气,高举奏章的手慢慢放下,两眼盯着伏在地上的金忠,再无话可说。

    无可奈何的,使劲擂了一下御案,拂袖而去。

     一定是皇上心软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上谏奏效了!多少日的黑云压城,多少日的山雨欲来,多少日的担惊受怕啊!暴风雨来了,暴风雨也一定会过去。

    金忠慢慢站起来,心下一股“胜利”的热流突涌而来,只挪了几步就觉得头晕目眩,两脚再不受指使,竟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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