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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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说在好莱坞电影里,此时的雇佣兵们应该应景地扔枚手雷,但考虑到这是自己老家,没人想进行长达半月的无家可归和挨上司臭骂,于是大家默契忽略此提议。

     但俗话又说得好,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季序冲上前一斧头顺着缝隙劈进去,他通过手感认出来自己砍到了人类的骨头,哀嚎和反震感传导到手心,季序不自觉似地松开手,倒退几步。

     正巧门缝里伸出几杆枪。

     电光石火间,季序往下蹲的同时向左一滚,子弹接二连三打在刚才站立的位置。

     没人计较季序为何松手,新人总有千奇百怪的伤春悲秋的毛病。

    亦或许他足够冷酷,身体却不支持他大杀四方总之无人察觉,自己腰上挂着的手雷的保险栓被人顺势抽走。

     弹壳接二连三砸在地面,在如雨的伴奏声中,季序狼狈躲到拐角,他脸上蹭到灰尘黑烟,冷不丁听见后面也传来敌人指挥的声音,步步紧逼,两面夹击。

     季序忽然笑了笑,屈起膝盖又原路冲刺返回,前面的队伍吃惊地看他回来。

     他闷头冲向墙角。

     轰鸣。

     巨大的、近距离的爆炸在脚底发生,大脑在空白中嗡鸣。

     慢慢地,知觉和感官全回来了,季序面无表情地扶墙爬起来,细看甚至还有点生气,他摘下眼镜,后背靠着墙,慢吞吞地用衣角擦拭镜片上的血迹。

     后方部队受到刺激不退反进,季序没有听见,白噪音般的死寂在耳畔盘旋,在某一刻,他依循被拨动的直觉回头,正巧与双眼通红的队伍对视。

     季序扶着墙后退几步,他点了点头,转身冲进山洞般黑黝黝的电梯井里。

     电梯的桥箱在振动,季序用力向上蹬,跳到不知何处去了,紧急制动装置在重压下发出哀嚎,追上来的安保队员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