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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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然鼓掌的动作停住,怔怔地看着讲台。

     老任对谢然这个当哥哥的愈发不满,觉得他不给谢青寄面子,谢然不鼓掌,他来给自己的得意门生撑腰!老任都快把手给拍烂了,仿佛台上站着的那个是他亲儿子! 谢青寄在台上站着,从裤兜里摸出老任给他写好的演讲稿,平铺直叙地开始念。

    谢然听到一半就有些听不下去,他站起来往外走,被老任不满地拦住,质问道:“你去哪儿?台上站着的那个是你弟弟,不能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听他说完?” 谢然笑道:“老师,我去抽个烟。

    ” 谢然一冲他喊老师,老任就牙疼,想起谢然学生时代和他抬杠捣蛋的样子,只好放手。

    而且老任自打见到谢然,就有股莫名其妙的警惕感,总觉得靠近谢然会使人不幸! 台上站着的谢青寄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视线离开演讲稿,一边背,一边追随着谢然离开的背影。

     谢然走到操场最远的那颗树底下站着,手都插到裤兜里去摸烟,却没了要吸的意思,但还是依着习惯,抽了一根。

     其实他很早前就戒烟,还是谢青寄的功劳。

     王雪新去世的时候谢青寄大一,老娘一死,这个家就散了,谢婵跟着男朋友嫁到外地去,他爸当时发了财,给谢青寄买了套复式公寓,钱一花完,他爸就得偿所愿,把和王雪新吵架时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付之以行动,真出家去了。

     后来谢然也跟着死皮赖脸地住进去。

     谢青寄说住进去可以,但是要戒烟,不然就不跟他做爱。

     这算是拿捏住了谢然的命脉,他可以无烟可吸,但不能无爱可做,谢青寄这六亲不认的肯定说到做到。

    可后来谢然压力太大,或是心情欠佳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吸了烟后谢青寄也从没说过什么,三推四请地就被谢然逼到床上去了。

     谢青寄平静,低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至校园每一个角落,谢然躲得再远,也听得一字不落。

    他看着讲台上清隽,挺拔的少年,恍惚间好像又看了六年后的谢青寄。

     如果不是谢然,谢青寄的人生就应该这样一帆风顺。

     他就该像现在这样,十七岁的时候穿着一身校服,成绩出众名列前茅,站在台上讲话,被大家注视着,羡慕着。

    一年后考入理想的大学,读一个喜欢的专业,他可能会在大学里谈一个女朋友,也可能毕业后好几年才结婚。

    二十七岁的时候每天重复着枯燥乏味的实验,逢年过节的时候就带着老婆孩子回家,没有他的话,妈妈和谢婵肯定也会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