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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亦是红得发正。

     趁人去洗澡,顾惊山给梁郜去了个电话。

     “顾总?” “在外不要说认识我,管好自己手下的人,你们的工作按照安排进行。

    ” “是。

    ” 顾惊山挂掉电话,倚在窗边,望着房间那隔了老远的两张床不知在想什么。

     一墙之隔的浴室内,段崇明任由热水浇了自己满脸。

     睫毛颤颤巍巍地抖动着,不知因何而起的紧张和氤氲的热气誓死抵抗着,没让肌肉放松半分。

     一回这里,段崇明就想到临近出门前两人的谈话。

     被挤压后推的东西到底是逃不掉。

     “你要补偿我,嗯?” 上扬的尾调勾得段崇明的脑袋一片糊涂,还没来得及权衡思考就傻傻答应了下来。

     被推迟的补偿怎么想怎么暧昧,全然不知那个心机深沉套路颇多的男人这次会给他设下什么套。

     要不,先攒攒,等下次选个好点的礼物,然后一笔勾销? “叩叩----” 段崇明扶了扶额,勾销个毛线。

    他不过是在浴室磨蹭了点,外面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顾惊山听里面的水声停了才满眼促狭地靠着墙,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门打开,浴室里的热气模糊了顾惊山的眼眸。

     视线中,穿着整齐的人不像是要去睡觉,倒像是要出门。

     顾惊山轻笑了一声,音量极小,被脚步声一脚踩死。

     完了,逃不掉了。

     段崇明咬着唇,当下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就这样无声地和顾惊山对峙着。

     顾惊山嘴角上扬,语调慢条斯理,不管是神情还是肢体的语言,都端着稳操胜券的味道。

     “我想喝neinei。

    ”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经大人转述过后,沾染了许多不该有的压制和恶劣。

     段崇明怎么想都想不到,这个人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

     奶香味被凛冽又惹人心痒的冬风一刮,只留下了坦诚相见的目的,尾调张扬又奇怪,听起来就不正经。

     是冒犯的、紧绷的,更是强行擦过边界线的。

     顾惊山缓缓落下眼皮,把所有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胸前,又把那句轻佻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想喝neinei。

    ” 段崇明被抽成真空的肺终于重新灌入了空气,脸一下子涨红。

     好一个下流痞子! 还学人小孩儿说什么neinei!!! 又不是舌头捋不转!!!!!!!!! “流氓!” “低俗!” “下流!” 慌不择路的判词一道比一道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