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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对方恨得再体面,也并不代表他汤珈树的罪过就能减轻一分。

     “没有,我没有自我惩罚……” 他抬眼,甚至恍惚地笑了一下,但笑容一定很难看,因为季与淮的脸色更沉了,攥着他肩膀的手也收紧:“汤珈树,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见他仍旧沉默不语,季与淮松开手,但又怕他逃似的,飞快说了句:“你等我一下。

    ”继而快步走到衣架旁,拎起大衣,又折返回来。

     他步履匆匆,表情像是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定定看过来,说:“我送你回家。

    ” 汤珈树张了张嘴,好像被从天而降的意外惊喜砸蒙了,脸上神色却并没有多么欢欣雀跃,反而有一霎间的空白,片刻后,嗓音艰涩道:“季与淮,你别这样……” “别哪样?” 季与淮逆着光眼神深邃似海,一瞬不瞬看着他,汤珈树呼吸紧了紧,有种自己要溺毙其中的错觉。

     ……别因为一时的恻隐,突然对我好。

     这句话在脑海中盘桓着,迟迟没能说出口,稍纵即逝的温暖也是温暖,他已经在寒夜里冷了太久,为什么不能贪图? “我是怕别人看到会误会。

    ” 汤珈树最后选了个折中的说辞,随即忐忑地等待着季与淮的回应,怕他变卦,那自己一定会后悔,没有在对方说出我送你回家那句话后,就点头跟他走。

     好在季与淮并没有让他的期望落空,转身走在前头先出了门,汤珈树在原地顿了一秒,抬脚跟上去,凝眸看着那道背影,高挑挺拔,肩宽且平,身量舒展,是很轻易就能把正装穿得出挑的身材。

     这样的念头从脑子里一闪而过,连汤珈树自己都要摇头失笑,这种时候还能生出遐思,真是病得不轻。

     轿厢在静默中下行,从出了办公室到进电梯,季与淮就跟汤珈树说了一句话,问他要不要回去拿东西,但如果是电脑的话就算了,公司不需要一个精神状态不佳存在自残行为的员工兢兢业业地加班奉献。

     话是好话,但从季与淮嘴里说出来,颇有二月春风似剪刀的感觉,不过汤珈树已经越来越习惯了他冷嘲热讽的口吻,可以选择性地挑顺耳的听。

     回去拿一趟东西再走反而引人注意,况且除了电脑他也没什么好带的,汤珈树说不用,然后给袁敏发了条消息,告诉她自己先走了,让帮忙把会议室里他的东西收起来,后者很有分寸地没追问缘由,回他一个OK的表情。

     保时捷Panamera在凌晨两点多钟的高架桥上压着限速疾驰,两侧高楼林立流光溢彩,斑驳霓虹透过挡风玻璃,照在车内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