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

关灯
    屁股坐下休息。

     她侧头偷偷看小孩,发现小孩还是不动,只是由盯着她看变成盯着包子看,一动不动。

     她也没再讲话,缩起身子望着飘落的雪,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辛慈一直觉得雪是很神圣的东西,能把一切脏污覆盖,染成干净透彻的纯白,她是南方人,很少见有这么大的雪,印象里唯一记得的一场大雪,是在送外婆下葬的路上。

     那天路上也是纯白一片,她也穿着白色的孝服,和雪景融成一片,沉默地跟在抬棺人的后面,一路上哭声,唢呐声杂交,吵得辛慈头疼。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她答应外婆不能伤心,外婆要她考大学的,要她好好的活着,她不能食言。

     她明明记得她不伤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记得那场大雪,记得那一天每一个细节。

     后来每次遇到雪,她就会想起外婆,想起那场雪。

     雪停了,辛慈也坐了许久,天要暗了,她必须要回去了,可这孩子怎么办。

     辛慈站了起来,又侧过头看了眼小孩,他还是那个姿势没变。

     辛慈叹了口气,她没办法为小孩多做什么,注意到小孩光着,已经冻红了的双脚,辛慈又从背篓里翻出买给卢大哥的布鞋,塞到小孩怀里。

     背起背篓,准备离开了。

     辛慈走了几步,心里实在是不忍,又转过身去,发现小孩正望着她。

     她快步走回去蹲在孩子面前,托起他的脸,低头与他额头相抵,温柔道:“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活下去。

    ” 说完不忍心又看了几眼孩子,然后起身毅然走了,她不能多留,她会忍不住的,可是这不是小猫小狗可以带回去随便养,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担不起责任啊。

     走了十几米,她发现后面有细微的脚步声,转头,她看见了那个孩子。

     在她身后几米的距离跟着她,身上披着她那件披风,有些长,落在了地上,脚还是光着,布鞋和包子被他搂在怀里。

     看见她回头,孩子也停下脚步,与她对视。

     “你快回家去吧,不要跟着我。

    ”辛慈朝他摆手示意,她刚刚就在想这个孩子估计是有听力问题,听不见说话也不会讲话,才会被欺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