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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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外称是表系亲眷,出来行商历练。

    晏琛见他这般信任自己,商谈也不避讳,才割断了心结,抛却了顾虑。

     即使荆棘铺在前头,炭火燃在脚底,只要路上有陆桓城相陪,他死也甘愿。

     于是陆桓城便多了一个灵秀明睿的“表弟”,羊脂白玉似的皮肤,风斜青竹似的身段,安静陪在身侧,言谈不多,几番都挑在要紧时刻,疏疏淡淡地提醒三四字。

    陆桓城偏头看他,他便露出一抹好看的笑,睫毛轻颤,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

     但是今天,晏琛没有陪着陆桓城没能陪到底。

    大约坐了半个时辰,他的呼吸已有些稳不住,额角出汗,小腹涨痛,骨缝里渗出几丝尖锐的阴寒。

     屋外艳阳高照,积雪暖融,窗口射进来每一束日光都是诱惑。

     热烈,清透,喷香。

     七天了,已经……七天没有好好晒太阳了。

    血液在骨缝中凝成冰刃,绞痛脏腑,碎碎密密地切割。

     晏琛忍耐了许久,终究按捺不住心底强烈的渴望,附到陆桓城耳边低语了一阵,说身子不太舒服,想出去晒太阳。

    陆桓城正与韩府当家谈到货船定择,顺口应允。

    晏琛松了口气,独自起身出了门。

     喜雨,喜阳,喜湿土。

     离第一次化为人身已经过去了八年,晏琛的身体依然摆脱不了竹的习性。

     由竹到人,习性的转变是一个漫长的适应过程为人越久,竹性越淡。

    可这八年里,晏琛化身为人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足一日,倒不如说仍是一根套着人壳子的竹。

    半年前为了救陆桓城,他在情急之下化出人身,却走不好路,踉踉跄跄的,险些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自从那天之后,陆桓城便与他形影不离。

    晏琛半年来一直维持着人身,好比一个刚学会爬的孩子被赶着跑了十里路,熬着熬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坦的,更何况肚子里还多了一棵不安分的小笋。

     陆桓城今天诸事顺利,先一个时辰商定好了货品、水路与日程,再一个时辰拟好了书契,签章落印,两方各执一券。

     他推门出来,见晏琛偎在槐树底下晒着太阳酣睡,神情慵懒而满足,好像冬日里一只娇柔的猫儿,便没舍得吵醒他,把人安稳地抱回了马车上,放任他继续安睡。

     晏琛梦里饿了,咂了咂嘴巴,晕晕乎乎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