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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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连连求饶,淌下一颈子冷汗。

     笋儿不太开心,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他胃上,扯得肝胆生疼。

    晏琛猝不及防,身体蜷成一只熟虾,攥着被子低低地呻吟。

     一弯瘦月勾在天上,云层里漾开一抹水墨似的月色,映照着绵延起伏的山野。

    阆州北郊六里,丛林深处一座废弃的小院里,晏琛孤枕难眠,彻夜睡不安稳。

     明天。

     明天一定不住在这儿了。

     他努力往避风处缩着身子,想念着陆桓城,眼里湿湿的。

     第三十七章囚牢 第二日清早醒来时,晏琛浑身都倦恹恹的。

    他睡得不好,额头疼,鼻子痒,一口气连打了三个喷嚏。

    笋儿倒是朝气蓬勃,在他肚子里施展拳脚,练了一整套晨拳才肯消停。

    隔夜的茶水已然凉透,晏琛拿它洗漱,嘴里一含,冻得牙根哆嗦。

     他抱着一把椅子去了院门口,总计十六步路,耗了约莫一盏茶时间。

    然后就坐在那儿,眼巴巴地等着陆桓城来接。

     山林早间清净,鸟鸣啁啾,偶有雀儿衔虫,在枝梢之间来回穿梭。

     不远处折倒了几棵枯木,枝叶空漏,投下一束耀眼的阳光。

    晏琛心里发痒,想去那几尺见方的亮堂处沐晒身子。

    左思右想,却怕过会儿陆桓城来了寻不到自己,不敢擅自离开。

     他一个人等得乏闷,便从怀里掏出那块鸳鸯帕子盖在头上,扮作一个娇羞的小媳妇,乖乖候着夫君前来迎娶。

    陆桓城若来了,远远瞧见他这模样,想必会放轻脚步,偷偷摸摸地掀开帕子,给他一个惊喜。

     这把戏既幼稚又羞耻,还着实没什么效果。

     晏琛自己先忍不住,撩了七八回帕角,每一回从晃动的流苏之间望出去,小径都空落无人,连显一显人迹的扬尘都瞧不见。

    他有些沮丧,索性一把扯掉了帕子,就见三丈之外蹲着一只灰毛绒兔,前爪腾空,耷拉着一双长耳,正傻兮兮地盯着他看。

     那兔子刚蹿出草丛,对红艳艳的帕子充满了好奇。

    突然帕子被摘去,露出一张人脸,它愣了好几息,吓得屁滚尿流,四爪刨土,蹬开一地落叶,逃命似地往丛林深处蹿去,眨眼溜就没了影儿。

    屁股后头一小团尾巴颠来颠去,甚是可爱。

     晏琛笑得止不住,抱着肚子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