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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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琛是依附陆桓城的一根莬丝,在府里说不上话。

    笋儿认祖归宗的事情,到底得由陆桓城亲自操办。

    至于晏琛自己,也存了几分撒娇的意思,想让陆桓城暂时搁下手边的事务,起码在他生产时能及时赶回,陪他熬过最脆弱的那段时候。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再谨慎,再小心,都是不为过的。

     第十四章异象 世事是一潭深水,时光是一条行船,蛰伏的毒蛟贴着水面张开了利齿,船里的人垂目看去,依旧只见一道平静无澜的船影。

     为笋儿筹划未来的时候,晏琛把所有琐事都考虑了进去,唯独没有料到,最奢侈的恰恰是时光。

     上天赐给他的安宁太短暂,几经折耗,已经只剩最后三日。

     那天晚上直到入睡时分,晏琛也没嗅到一丝异样的气息。

     屋外小瀑泠泠,竹叶萧萧,屋内仍是红烛滴蜡,纱帐轻垂。

    帐底的一方天地隔绝于世,只属于爱侣二人,谁也不能闯入,谁也不能惊扰。

     陆桓城的相思盛在一只浅底小盅里,一个白昼就涓涓满溢。

    他抱着晏琛,吻颈窝,咬耳垂,解开内衫,让沐浴后清香的身躯枕在怀里安睡。

    年轻的体魄每一晚都压抑着强烈的交欢欲望,却不敢僭越分毫,仅以肌肤蹭弄,聊作纾解。

     前夜如斯,昨夜亦如斯。

     安稳的日子仿佛会一直循环下去,人心,命途,都已成了定数,不会再有动荡。

     晏琛之前的诸多担忧一旦对陆桓城开口,总能得到最妥善的处理。

    这个男人给予的宠爱是甜而不腻的糖,给予的信任是不问来由的包容。

    即便晏琛腆着不合月份的肚子,忐忑试探,说孩子再过几日就要出世了,陆桓城也没有神色大变。

     老实说,听见的那一刻,陆桓城着实是受到了惊吓的。

     六个月身孕,才走了旁人的半程稍多。

    他原以为晏琛怀的是双胎,故而长得快些,眼下看来却并不是,但他没有显出明显的惊讶晏琛向他坦白时,言语吞吐,眼神馁怯而彷徨,一副犯了错事的畏罪模样,他怕自己只要表露出一点点质疑,就会伤透那颗不堪一击的心。

     于是内心的惊讶化作了稍显深沉的眉目,以及一阵短暂的、可以忽略的沉默。

     连晏琛欲言又止的顾虑,他也立刻懂了。

     “阿琛,别想太多。

    ”陆桓城抚过晏琛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