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绣坊暗室处·机关重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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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云袖的刀尖凝在尸身耳后,一缕靛蓝丝线蜷曲着探出皮肉。

     沈知意用镊子夹起丝线对着烛火,线头处泛着金属冷光:"这不是绣线,是辽东特产的淬毒铜丝。

    " 老仵作佝偻着背递上验尸簿:"三日前染坊送来淤泥样本,硫磺含量是寻常河泥的二十倍——掺了精炼火油的。

    " 他枯槁的手指划过尸斑边缘的金色斑点,"这些斑点遇雄黄泛青,是司礼监金蚕毒的症状。

    " 窗外忽有夜枭尖啸,沈知意猛地推开北窗。

     三丈外的槐树枝桠上,半幅染血的《捣练图》残卷正随风晃动,画中宫娥的裙褶里藏着新墨勾勒的工部水纹。

     "严总兵的手笔。

    " 陆云袖的刀鞘叩在窗棂,"他故意露破绽,是想引我们去东宫。

    严氏父子权力滔天" 绣坊暗室 破晓时分,两人撬开西角门的锈锁。

     四百九十架积灰的绣绷在晨光中森然排列,韩四姑生前用的楠木绷架上,半幅《百子千孙图》的针脚里嵌着细如蚊足的暗纹。

     "是云娘的密语。

    " 沈知意将硫银砂洒在绣面上,墨色丝线遇药粉逐渐褪色,露出靛蓝暗码,"七月初七戌时,十二把金剪从司礼监流出。

    " 陆云袖的靴跟突然陷进地砖缝隙。

     撬开的青砖下埋着十二个陶罐,浓烈的硫磺气扑面而来。

     每个罐里都泡着三根绣娘手指,指尖皮肤刻着微缩地图。

     "丙三渠闸口的四百九十块砖。

    " 沈知意用银针挑起第七根手指:"对应这些地图的缺口。

    " 她忽然将针尖刺入指腹溃烂处,渗出的靛蓝液体在晨光中泛起荧光,"是辽东矿洞的磷粉。

    " 漕运衙门 严总兵端着茶盏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颤。

    陆云袖的刀鞘突然压住他右手小指:"大人这旧伤不像刀剑所留,倒似被机括绞过。

    " "陆大人说笑..." 茶盖落地的脆响中,沈知意闪身劈开东墙匾额。

     暗格弹开的瞬间,十二卷泛黄的《东宫营造录》哗啦啦散落,每卷扉页都印着司礼监火纹漆印。

     "景泰二十三年七月初七," 沈知意抖开第七卷,"东宫丹室扩建图纸上的通风口,尺寸比工部定例宽了七寸。

    " 她忽然将图纸按在严总兵面前,"恰能容一人蜷缩通过。

    " 暴雨骤至,檐角铁马叮当乱撞。

     严总兵袖中突然滑出鎏金香炉,硫磺烟瞬间弥漫厅堂。

     陆云袖旋身挥刀劈开烟雾,却见香炉底座弹射出十二枚淬毒银针。

     针尾皆系着靛蓝铜丝。

     "留活口!" 沈知意甩出陶刀击落三枚银针。

     严总兵已撞破西窗,猩红斗篷在雨幕中忽隐忽现:"两位不妨去东宫池塘看看,当年砌丹炉的宫娥骸骨..." 他的狂笑被惊雷劈碎在青石板上。

     东宫禁地 子时的梆子声闷在雨帘里,陆云袖用刀尖挑开池塘边的石锁。

     青苔剥落处露出阴刻纹路,竟与绣坊暗室地图的缺口严丝合缝。

     "这不是镇宅石。

    " 沈知意指尖抚过纹路凹陷,"是景王府暗道的密钥。

    " 她突然将石锁砸向假山,机关转动的轰鸣声中,四百九十块太湖石次第移位,露出丹室通风口的铸铁栅栏。

     陆云袖的刀风扫落栅栏积灰,锈迹斑斑的镣铐上缠着半截金线:"和严总兵腕间的是同种材质。

    " 她忽然用刀尖挑起镣铐内侧的刻痕。

     "时间正好是云娘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