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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亲人了。

     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爱他的人离开了。

     尽管这爱很稀薄,还掺杂着恨,还带来很多压力。

     可这是他仅有的了。

     收了金镯子的护工不放心又回来,她守在门外,直到许落不再保持蜷缩的姿势。

     十天后的傍晚,宴山亭派人从陆家接走许落。

     许落被带到宴山亭的私宅。

     他一直觉得陆家的别墅像宫殿,但陆家的房子和宴山亭的住所相比就差的远。

     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陆家是明亮的灿烂的,但宴家,有种内敛的贵气。

     而且京市繁华,寸土寸金。

     若非亲眼所见,许落很难想象,有人能在市中心拥有这么大的房子。

     暮色四合,宴山亭才回来。

     他对等在客厅两个小时的许落说:“明天去领证,身份证带了吗?” 同性可结婚的法律施行十二年。

     结婚只用提供身份证刚施行一年。

     要领证了啊。

     许落恍惚一瞬,点点头,身份证他一直随身携带。

     宴山亭刚下班,还穿着西装,有种端正挺拔的好看。

     这种好看有种遥远的冷漠,他波澜不惊的说:“领证之前,我要先验货,跟我上楼。

    ” 第4章他是玩物。

     许落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但他为着挣钱打过许多任务,很多工作都在底层,人又长的好,没少受或粗俗或下流的骚扰。

     验货什么意思,许落知道。

     一剎那心里涌出许多难堪。

     许落垂下眼,睫毛像一层屏障,让他不至于在这个明亮温暖的大房子里四分五裂。

     许落跟着宴山亭上楼。

     他并不乱看,只在宴山亭进入一间卧室后,停留在卧室门口问:“要不然,我先洗个澡?” 许落里面是一件薄毛衣,外面穿着羽绒服。

     在温暖的室内等了两小时,他出了汗。

     许落怕被嫌弃,许菱素还在殡仪馆等他。

     卧室很大,分了很多区域,休息区放着沙发和茶几。

     宴山亭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随意解开西装扣子,但这并没有让他变的和蔼可亲。

     他说:“可以,就在这脱。

    ” 许落楞了两秒,往里走了两步,关上了卧室门。

     房间的各种摆设都有种说不出的高贵。

     最高贵的是大马金刀坐在那的男人,看着还很不好惹。

     许落听出宴山亭话里的嫌弃。

     关门已经用光了勇气。

     短暂的考虑后,他把脱下来的羽绒服放在了地上,又把衣服一件件放在羽绒服上面。

     许落当过模特,原本以为脱衣服不算很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