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关灯
    ,微微撤后,舔了舔下嘴唇,歪着头眨了好几下眼。

     宋洲能听到他喉结蠕动咽唾沫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扣住高云歌的后脑勺,闭眼,双唇微张时舌尖稍稍探出。

     他很老练。

     探入时他另一只手扶住高云歌的下巴,掰开。

    高云歌有多生涩,他一气呵成的入侵就有多娴熟。

     高云歌的呼吸变得急促。

     如果不是有人走近,且交谈过程中的争执逐渐洪亮,高云歌说不定会克制不住地发出些细碎的声音。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不可否认酒精起到一点微醺的作用,他越来越懒洋洋,劳作了一整天的肌肉放松,眯眼,像是要融化在宋洲的胸膛里。

     但是宋洲的怀抱突然变得紧绷。

     唇齿相交时的黏腻也不再细致入微,高云歌再怎么没经验,也知道宋洲这是分神、开小差去了。

     “你发什么神经!”厉声呵斥的那一方明显上了年纪,“人家都还没下单,你就着急忙慌要给他备货。

    ” “那个款宋总连说五个好,别的都只有一到三个好,他肯定会订那个款啊。

    ”裴俊祖有他的如意算盘,“他口头上说下三五万双订单,打个折,三五千双总有吧。

    再过一个星期就腊月三十了,工人陆陆续续都回家了,咱不提前生产,澳尔康过两天要是真有订单发过来,我们肯定赶不上在年底出货。

    ” 高云歌也愣住。

     真是冤家路窄。

    来屋顶吵架的不是别人,正是心心念念要把自己换掉的小老板啊。

     至于小老板一口一个的宋总,又正视若珍宝地搂着自己。

     高云歌小声地问:“你到底要不要给路尔德下单?” 宋洲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声音也很轻:“你说呢。

    ” 宋洲这时候总不能冲出去,哈哈笑说实不相瞒,其实澳尔康的开春新款订单早在一个月前就分发完了,且主力的代工厂还是在温州本土。

    经宋洲这半年的观察和走访,山海市的鞋厂虽然打着“山海价格,温州品质”的旗号,但就算是麒麟湾工业区里的产品,同样的款式,和正宗温州鞋都出品的相比,在材质和做工细节上还是会有差距。

     整个下半年,宋洲小心又谨慎,精挑又细选,只在天骐下过马丁靴的订单。

    和账面年产值五千万以上的天骐相比,路尔德一年的现金流要少一个零。

    裴俊祖的父亲消息灵通着呢,天骐出品的鞋子送到温州质检都经常会被退回来返工,就算澳尔康真的给路尔德下单,裴父并不觉得自己有金刚钻,能拦这个瓷器活。

     然而裴俊祖不甘心。

     他受够了东拼西凑的小单子了。

    澳尔康全国门面五千多家,铺货量大,单款的订单量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