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马教官哭,少爷,您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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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低咕哝了一声“左饕哥哥”,还没等左饕奉献完爱心,已经像小猪一样呼呼睡熟了。

     左饕借着月光静静看着白可,明亮的眸子在暗夜里璨若寒星。

     白可团成一个小球,缩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左饕这一年吃得饱睡得好,每天□练,个子长了好几公分,四肢更加修长,已初见肌肉线条,摸起来柔韧而坚硬。

    白可却几乎没长个,还是他刚认识时候那短短小小的样子,浑身上下软绵绵、香喷喷,活像一坨弹力十足的奶油香草棉花糖。

    左饕碰他抱他的时候都不敢使劲儿。

     左饕细细地观察白可的脸,感觉白可很耐看。

     白可如今的头发已及肩,毛毛茸茸,简直随时准备迎风招展。

    额头饱满,两条眉毛倒是极长极黑,勾勒出清晰蜿蜒的别致风华。

    此时白可睡着,漆黑的眼睛线条优美流畅,在两个眼角微微上挑,铺散开来的睫毛跟小帘子似的。

    左饕知道,这双眼睛一旦睁开,目光将清澈非常,波光流转,更说不出的单纯、无辜,甚至让人不忍心拒绝他的任何无理要求。

    白可的眉眼十分像他床头照片里的女人,那女人极美,据说她是白可的妈妈,曾经是最成功、最有本事、最有名气、最受欢迎的女演员,两年前辞世,还不到35岁;也多亏了这双传承于她的灵动眉眼,才使白可看起来不那么笨…… 白可的小脸蛋鼓溜溜,总像新开的桃花瓣一样粉嫩细滑,鲜妍可人。

    左饕轻轻揩掉还挂在他脸蛋上的泪珠,用指尖点过白可的小鼻子,又落在他微微嘟起的嘴唇上。

    白可配合地微微张开嘴,露出上面缺了一颗乳牙的小牙床,嘴角也顺势流下了一条亮晶晶的可疑液体。

     左饕默默无语,翻身睡觉。

     清晨五点,左饕准时起床,准备去训练场晨练。

     白可也打着哈欠迷迷糊糊起身,要跟他一起去。

     左饕想了想,给他在睡衣外面裹了件自己的运动上衣,戴了帽子,依然用小臂驮着他,抱去训练场了。

     在许家一年多,左饕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每天训练、学习,不断地用力量和技术武装自己的身体,用知识和思想充实自己的头脑。

    天生的聪慧、冷静、敏锐、理解力、判断力和耐力,跟后天不同寻常的经历相结合,让左饕无论身体还是头脑都远远比同龄孩子早熟。

     左饕没说,但他其实很懂得感恩。

    他打从心眼儿里感谢许老爷子给予他的活下去的机会、变大变强的权力和一个家,以及包括王八蛋们的所有人的尊重、平等的态度,当然,还有他的宝贝白可。

     训练场这时只有刘教官和马教官。

    小刘教官本打算在左饕出现时,要冷酷地说一声“有种啊你,还敢迟到?” 然而当他看到左饕树袋熊一样的犀利造型时,却险些摔了个后仰。

     刘闯清清嗓子,端着架子说:“左饕,今天的负重跑,你想改用人肉沙袋了?”左饕木着脸,没听见似的。

    刘闯讪讪地跟小马教官沟通:“这孩子没什么幽默感哈。

    ” 左饕直接把白可抱到宽大舒适的刘教官专座上放下,低声说:“在这里等我”,继而无视两个教官,跑步去了。

     马辉教官上个月刚结婚,满怀期盼自家老婆能给自己生个大胖儿子,现在只要见到(除左饕以外的)小孩,必定父性大发。

     小马教官看着裹在天蓝色运动衫里面的小小的白可,摇身一变成为怪蜀黍,只见他满脸堆笑,双眼放光,全身的贱骨头自动自发地走到白可面前蹲下,千方百计地逗他说话,喜笑颜开、手舞足蹈、抓耳挠腮。

     连刘闯都忍不住在旁边搭讪着凑趣。

     左饕一圈圈地跑过,目不斜视。

     其实心里五味翻腾,暗自想,可可真是太不知人心险恶了,简直是谁领就跟谁走,轻易就可以被拐卖。

    自己今后一定要提高警惕、加强防范,不能再给这些只会出洋相的变态任何可乘之机。

     左饕跑完这天早晨的任务,才一边擦汗一边向白可他们走过去。

    白可乖乖顺着椅子滑下来,等他过去抱。

     小马教官跟着起立,意犹未尽地吧嗒吧嗒嘴。

     左饕在距离他们20米处停下来,叫白可:“可可,过来,你也跑一圈儿。

    ” 白可高兴地答应了一声,朝他飞奔而去。

     然后……“啪叽”。

     整个训练场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