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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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和你不一样的。

    ”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的硬汉嘛。

    ”小亨懵懂地摸摸头。

     陆凛听乐了:“你硬汉?他是硬汉,你就是个小猪羔子。

    ” “切,我还不稀罕当硬汉呢。

    ” 陆凛揉揉他脑袋,认真说:“哥是个死心眼的人,你想吃橙子,我给你橘子你一样满足,但哥想要橙子,就必须是橙子。

    ” 他想起他们刚到枫岛决定搭伙过日子的那一年,是他和霍深最苦的一年。

     没日没夜地在货船上呆着,让人当守货的“黑工”,平时不能露面,要和货物挤在船舱里,碰上有人劫船他俩再出来,给那些名贵的货物当“人肉护垫”。

     货守得住就能被人赏识,守不住,他们多半也得搭进去。

     这是来钱最快但也没命最快的一条路。

     陆凛做几次就不去了,怕万一出事小亨就一个哥都没了。

     但霍深次次不落,也次次都守得住。

     他那么壮硕的身板隐在货物堆里却能不发出一丝声响,狭窄的方寸之地也能布置好精巧但致命的陷阱,出手干脆狠绝自不必说,最难得是重情守信,不会做出黑吃黑的勾当。

     慢慢干出了名堂,霍深这两个字就成了守船人的金字招牌。

     他常用来防身的是一只三棱头的红木铁箭,箭尾不簪羽毛,却刻着个弯弯的小月亮。

     那月亮被水手们神化成他的标志,凡是他守的船,船长都让在船舷上挂个月亮牌子,这样不论船上的货有多值钱,绝没人敢抢。

     陆凛那时不懂他,也不了解他的过往。

     只知道他看着精悍强壮其实内里很虚,守一次船要歇半个月。

    喉咙和脸都受过伤,很少讲话,总是一身黑衣从头裹到脚。

     陆凛想不通他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

     出人头地,名望权利? 长眼的都看得出来他没多在意。

     大富大贵,奢靡享乐? 可他除了骑马射箭,连个烧钱的爱好都没。

     后来陆凛和他离开枫岛,来到曼约顿,出席的第一场宴会不是理事会为他准备的接风晚宴,也不是哪个豪门贵胄安排的酒局,而是一次生日宴。

     沈月岛22岁的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