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华雄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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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陇西大营的篝火在朔风中明灭不定,华雄独坐铁匠铺檐下,九尺身躯蜷成阴影。

    掌中丈八蛇矛泛着幽蓝寒光,矛尖三道血槽里还凝着羌人的脑浆。

    他独目盯着跃动的火苗,恍惚又见十四岁那年的雁门关——匈奴射雕者的狼牙箭破空而来,铁面甲碎裂的脆响混着义父吕破虏的嘶吼,永远烙进了左眼的黑暗。

     ";华司马,将军传见!"; 亲兵的呼唤惊散回忆。

    华雄起身时铁甲铿锵,玄铁札甲下的旧伤隐隐作痛。

    三日前胭脂山血战,董卓单骑降服赤鬃马王的画面在脑海挥之不去。

    那个男人胸膛上狰狞的刀疤,竟与吕破虏临终前抓着自己手腕留下的伤痕一模一样。

     中军大帐弥漫着血腥与药香。

    董卓赤膊立于兽皮舆图前,背肌上的霸星纹随烛火游动如活物。

    案头摆着断成两截的丈八长槊,槊柄裂痕处露出陈年虫蛀——正是华雄用了二十年的兵器。

     ";利器不利心,终是死物。

    ";董卓突然开口,嗓音如砂纸磨过铁甲。

    他转身抛来半截槊柄,断口处焦黑的木纹让华雄瞳孔骤缩——这是建宁三年雁门血战留下的暗伤,当年吕破虏用战袍裹住裂痕,说";华家儿郎的魂在矛尖不在眼里";。

     帐外忽起马嘶。

     华雄握紧断槊,独目充血:";将军怎知……"; ";本将还知道你每夜磨矛至子时,却在矛柄刻满';吕';字。

    ";董卓扯开帐帘,月光倾泻而入,";并州游侠吕破虏,二十年前救你出匈奴围城,临终前将湛卢剑托付于你——剑格处的铭文,可还认得?"; 华雄浑身剧震。

    腰间湛卢剑应声出鞘,剑格暗藏的机括弹开,露出内层鎏金小篆:";破虏赠雄";。

    这四个字他摩挲过万千遍,却不知除自己外竟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