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桶金的血色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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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裹着冰粒子抽打在脸上,我攥紧军大衣领口,帆布包里一万两千元现金正随着步伐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1990年的武汉街头,这笔钱足够买下江汉路半间门面。

     “小谢老板,真不用送?“张铁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军棉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响动。

    这个未来会为我挡刀致残的汉子,此刻正不安地搓着缺了半截小指的右手。

     我摇摇头,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凝成转瞬即逝的旋涡:“柱子哥回去清点货款,明天开始你正式当运输队调度。

    “余光瞥见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月薪一百二在这年头堪比国营厂科长待遇。

     转过汉正街拐角,柴油发电机轰鸣声骤然消失。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只有远处长江大桥的轮廓在雪幕中若隐若现。

    我故意绕进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帆布包换到左手,右手摸向军大衣内袋。

    胶布缠绕的三角刮刀传来金属特有的冰凉触感,这是昨晚用砂轮打磨了半小时的成果。

     前世四十五年的金融生涯教会我一个真理:第一桶金永远带着血腥味。

     雪突然下大了。

    鹅毛般的雪片落在尼龙袜包装箱残留的塑料膜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我停下脚步,前方巷口三个红点明明灭灭——这个年代还能抽得起红塔山的,绝不是普通混混。

     “借个火?“中间黑影往前踱了两步,烟头照亮他下巴上的刀疤。

    另外两人默契地封住退路,左侧那人手里铁链拖在地上哗啦作响。

     我慢慢掏出火柴盒,故意让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反射寒光。

    1989年产的19钻全钢款,在黑市能换三百斤全国粮票。

    “几位大哥也赶早市?“ 刀疤脸突然打落火柴,燃烧的磷火在雪地上炸开一朵蓝花。

    他猛地揪住我领口,烟味混合着劣质白酒的气息喷在脸上:“派出所有人就是不一样啊,五千双袜子三天卖光?“ 帆布包被粗暴扯开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