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共剪西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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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仍沉浸在夜色之中。

    许延年已穿戴整齐,一袭深紫色官服衬得他愈发挺拔冷峻。

    许义捧着乌纱帽站在一旁,低声道:"大人,今日朝会恐怕要议岭南水患之事。

    " 许延年微微颔首,指尖拂过腰间玉佩,那是陆昭阳之前赠他的安神玉。

    触手温润,仿佛还带着她指尖的温度。

    "备马吧。

    "他淡淡道,声音里却少了往日的冷硬。

     朱雀大街上已有不少官员的轿马缓缓前行。

    许延年策马穿过永兴坊,远远望见安仁坊的方向,不由想起此刻陆昭阳应当刚起身,或许正在院中练剑。

    那柄软剑在她手中如银蛇游走,晨曦映照下,她的侧脸沉静而专注... 他特意绕道西市,买了刚出炉的胡麻饼和杏仁茶,用棉布裹好放在食盒里。

    晨星未退,长安城的街巷还笼罩在青灰色的薄雾中。

     "大人,绕这一趟怕是赶不上早朝了。

    "许义提着灯笼,忍不住提醒。

     许延年脚步未停:"来得及。

    " 安仁坊的小院静悄悄的。

    许延年轻叩门环,不多时,杜安揉着眼睛来开门。

     "许大人?这么早..." "给陆先生送些早点。

    "许延年压低声音,"不必惊动她,放在厨房温着就好。

    " 杜安接过食盒,忍不住多嘴:"陆先生天没亮就起了,在后院练剑呢。

    " 许延年闻言,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院内。

    隔着影壁,隐约能听见剑锋破空的轻响。

    他犹豫片刻,还是迈步进了院子。

     后院中,陆昭阳一袭月白劲装,手中软剑如银蛇吐信,在晨光中划出道道寒芒。

    她转身时瞥见许延年,剑势一顿,随即收剑入腰。

     "这么早?"她微微喘息,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许延年递上帕子:"路过西市,顺便带些早点。

    " 陆昭阳接过帕子,帕子上有淡淡的沉香味,是许延年身上常有的气息。

     "我要去上朝了。

    "许延年看了眼天色,"今日怕是有些麻烦事。

    " 陆昭阳点点头:"去吧。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几分,"...小心些。

    "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许延年心头一暖。

    他郑重地拱手作别,转身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太极殿前,百官已经列队等候。

    许延年刚站定,钟鼓声便响起,宫门缓缓开启。

     "许少卿今日气色不错啊。

    "同僚李侍郎凑过来低语。

     许延年不动声色地整了整衣冠:"李大人说笑了。

    " "陛下驾到——"随着内侍尖细的唱喝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