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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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好了之后……” 梁恪言有些走神,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那栋艺术楼,视线往下,停留在门口那道身影上。

     突然轻笑一声。

     女生有些愣,她以为这笑是嘲讽,可眼前的年轻男人似乎并无此意,只是直直看着前方,都忘记了回答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当然不例外。

    只是没有得到回应的对话实在无趣,她随意扯了几句便自然离开。

     四目相对,避无可避。

     柳絮宁已经走到最高的一格台阶,又扭身往下走,走到最后一格时,蓦然想起那声笑,思绪缥缈,鞋跟没有踩稳,脚一歪,幸好扶住了一边的扶手,才在地上将将站稳。

     脚一动,脚踝处的疼痛丝丝扣扣地传来。

     她没动,梁恪言也没动。

     午后的这条路上,学生拿着课本来来往往,单车穿行其中。

    有西装笔挺的大四生从礼堂走出来,低头看着手中将自己过去二十几年缩略成薄薄纸张的履历;有拿着课本往教学楼走的学生;也有穿着军训服,三五成群从操场回来的新生,摇晃的汽水里冒出的是一腔对大学美好生活的希翼。

     这里面,不乏富家子弟,也不缺寒窗苦读数年才踏入大都市的少年。

     当然,还有另一种人。

     无论是学业的繁重,还是生活的心酸酿成的苦楚都无法浇灌到他们身上,他们含着金汤匙出生,一生无需为任何事忧愁。

    譬如,梁恪言。

     而柳絮宁又是其中特例,凭借已故的江虹绫,蹭到了点金汤匙的余光。

     人生没有意义,出身富贵就是惊喜。

    像她这种“半路出生”的也算。

     柳絮宁动了动自己的脚踝,慢慢往梁恪言的方向走。

     怎么就回国了呢?真令人心烦。

     第2章还是烦 视线里,白衬衫的纹理随距离缩短越来越清晰。

     “哥。

    ” 梁恪言嗯了声。

     柳絮宁问:“爷爷回去了吗?” 依旧是那个简单的“嗯”字。

     可有可无的客套话结束了。

     柳絮宁低头看着路边的杂草,右脚脚踝动了动。

     她站在梁恪言面前,因为从小练舞的缘故,肩背挺得笔直。

    炙热的阳光烘得她双颊微红,饱满的额头和小巧鼻尖上冒着细汗。

     两手背在身后,在人来人往的公共场合都显露出拘谨。

     梁恪言看她一眼:“回家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