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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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缘在圈里喂猪,听到她娘的话猜到是夏寡妇,前几天她爹娘还吵了一架。

    因为她爹要她娘之前,原本说的是夏寡妇,没叫人瞧上转而说的她娘。

     本来这事很常见,周桂花也不是小气的人,肖一德从未表示过对夏寡妇有什么意思,她犯不着吃那点干醋。

    偏偏夏寡妇不知怎么跟她不对付,丈夫死了之后,谁都要刻薄几句。

     前几天肖一德在路上遇见夏寡妇挑水,说是挑不动,肖一德帮忙送回屋去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有人把这事告诉给周桂花,当即就点燃了炸弹,夫妻俩干了一大架。

     夏寡妇爱勾搭人,听说给隔壁大队妇女主任抓住了什么把柄,天天骂架,吵的全村都知道。

    叁婶儿哼哼,“为了啥,还不是因为她把人汉子勾搭上床了。

    也没法子,谁叫人家命好,羡慕不来的,要说她再老实找个人家好生过日子,也不是不能,专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咋想的?” “还能咋想,贱得慌,无媒无聘跟人搅和,就稀罕泥汉子那二两肉呢。

    ”周桂花点评道:“这也就是她夏家,碍不着我懒得张口。

    我家要有姑娘跟人鬼混,趁早打死了干净。

    ” “我也说可怜了她二妹。

    ”夏寡妇有个妹妹因为她的缘故,定了亲挨到二十二,未婚夫家突然不要,说辞是怕娶回去一个夏寡妇。

    那一头固然不坦荡,也并非没有夏寡妇的缘故。

     肖缘听到她娘说的话,再想想自己和何进,就有些怕了。

    万一他们的事情给人知道,她娘一定不会绕了她的。

     又听她娘说,“你以为她现在还嫁的出去?哪个好人家要她,那些汉子也不过图她身子,爽快几回,自甘下贱还指望啥。

    ” 下午的时候,公社里又开了一次会,几个队长干部还结伴去听了一堂政治教育课。

    何支书没有跟大家伙儿一起去公社食堂吃饭,在河庙前分道回家了。

     他媳妇李绣今天去镇上娘家了一趟,回来的早,做好了饭。

    何支书洗好手坐去饭桌上,端起碗看了看,“两个小子呢?” “老大他奶喊过去了,老二这几天比你还忙,早出晚归的,知道他忙啥。

    ”李绣盛好饭递给何支书。

     何支书看看空下的桌子,嘴角一拉耸,“多大了还疯,铁牛家都打听媳妇了,他还定不下来。

    我看还是送他去镇上学开车,他二叔一家好看着他。

    ” “自己的儿子自己都管不了,他二叔有什么法子?还不如给他舅舅带去参军,我打听过了,明年正好招呢,历练历练,出来了就懂事了。

    ” 夫妇俩为这个跳脱的二儿子伤透脑筋,何家老二,不是不聪明,是太机灵了。

    小时候撵他去上学,人家不去,夸下海口都学会了,何支书叫他气笑,跟着胡闹起来,要他给个证明。

     何兆就真给了证明,一口气背完百家姓,原来是他奶奶带他的时候时时口里念着,他听着居然就学会了。

    有这份聪明劲儿,何支书又爱又怕,果不其然,长大了这么不听话,他一要收拾就一推人护着,尤其他娘,当老二是命根子。

     夫妇俩这里在头疼,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