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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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嫣声音微哑,瞥向司裕时就见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躲在旁边长垂的帘帐后面,行走之间悄无声息。

     她猜得背后或许另有情由,为免横生枝节,并未声张,因身上穿戴还算整齐,只将散乱的发髻简单挽起,由卢嬷嬷和玉露陪着出屋。

     外头火把照得通明,长廊上堆了散乱的箭支,底下血迹斑斑,兵士打扮的贼人或死或伤,也有被生擒的,尽被侍卫羁押。

     陈越已率众整队,朝她恭敬道:“贼人夜袭客栈惊扰了姑娘,是卑职失察,还望姑娘恕罪,移步别处歇息。

    ” “有劳将军。

    ” 阿嫣欠身为礼,随他迁往别处歇了半宿。

     翌日启程,就见司裕仍是车夫打扮,早早守在卢嬷嬷的那辆车前,沉默如常。

    谢家侍卫中有两人重伤难行,抬进马车里养伤,旁的连夜包扎后仍骑马卫护,腰悬长剑盔甲严整,满目英姿威武,丝毫瞧不出昨夜鏖战的痕迹。

     想来这般情形于他们而言司空见惯。

     阿嫣暗自捏了把汗,登车启程。

     后晌踏进谢家所辖地界,周遭立时安生了许多,直到次日傍晚抵达魏州,安顿在官驿之中,等待明日大婚之礼。

     …… 这趟迎亲往返十来日,动静不小。

     陈越安顿好了楚家众人,即刻去王府复命。

     暮色四合,府里仆从陆续秉烛。

     热意未散的晚风拂过庭院,谢珽站在紫檀长案后,锦衣玉冠,蹀躞束腰,颀长的身姿被烛光拉出修长的影子。

     他虽以凶悍之名闻于四海,铁骑纵横令敌军闻风丧胆,其实也才弱冠之年,俊眉修目,风姿正茂。

     因婚事在即,他昨日刚从军中巡查回来,这会儿锦衣玄裳,手执卷宗,同长史商议政事庶务时,倒颇有几分清举气度,不似外界传闻那般恶相凶煞。

     其父谢衮战死前,谢珽也曾少年翩然。

     自幼习武,弓马娴熟,年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