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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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上她絮絮叨叨不知道说了多少,最后都把自己给说困乏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趴床边凑活了一夜。

     腰背酸疼,她揉捏了两下肩膀,盖在身上的薄褥便滑落在地。

     谁给她盖的? 冯玉贞捞起来,意识这才回笼,一看床上,昨晚躺在上边的人已经没了踪影,床单也被扒了个干净,只剩被子和枕头。

     崔净空已经走了,难不成大清早去书院了? 松松挽起发髻,嘴里唤他名字,屋里转了一圈,院子里也没找着人。

     只发现竹竿上挂着的那张床单沿着边缘往土里滴水,瞧着是崔净空早上起来洗的。

     这个小叔子怎么老同她抢活干? 冯玉贞对此却很有些苦恼,小叔子虽然在自己床上歇了一晚,可被褥到底还是自己日夜贴身盖的,被小叔子亲手搓洗…… 这么一个月下来,崔净空又是做饭又是洗床单,一副敬爱寡嫂的姿态,几乎同植根于脑海里那个玉面修罗是两个人。

     她心下无奈,来溪边醒神,清晨溪水浸透寒意,凉水扑在脸上,直冻得打哆嗦,鼻尖发红。

     这几天一家不速之客飞来老槐树安家,冯玉贞正在树下打扫落叶,小喜鹊便从巢里踉踉跄跄飞出来,它还很不熟练,“喳喳喳”绕着她打圈。

     她伸出手,这只肚子雪白、两翼青绿的幼鸟便落下来,拿幼嫩的喙啄她的掌心。

     冯玉贞摸摸它圆圆的脑袋,忍俊不禁的逗它:“好啊,每天就知道讨米吃?家里的米这几天都要叫你要吃一半。

    ” * 在山林间仍弥漫白溶溶雾气的时候,他的背篓里已经压了一大半的柴火,上边都是随手采摘的野果。

     五步远的草丛窸窣作响,崔净空回去的步伐一滞,反手握住斧柄,冷声道:“谁?” 他缓缓抽出斧头,却见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