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关灯
    我偏头用余光看白柏,夜色遮掩了我的目光。

     他看着车窗外,城市霓虹灯的光透过车窗零散地落在他脸上。

    他知道我在看他。

     我们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只有夜半的fm和发动机的嗡鸣声在司机的咳嗽声中发酵。

     收音机里整点报时刚过,白柏叫我起来,说已经到他家了。

     我整了下衣衫,让他快点下车,让师傅把我给送隔壁镇上。

     “住下来吧。

    ”他身子没动,手先伸来拉我。

     我躲开了,说我要回家。

     “别闹了,走吧。

    ” 他似乎笃定我拿他没办法,其实我也只是刚好没有家而已。

     我跟着下去了,他妈似是早就收了消息,站在楼下等我们,看到我也只是叹了口气,把我放了进去。

     他父母离婚有些年头了,家里就他妈一个。

     阿姨一如既往的温柔,拉着我到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摆着粤式茶点,她硬是往我面前递,我拿了一块红枣糕,还是温的。

    电视上播着不知道哪个台的抗日剧,粤配的,口型还对不上。

     白柏把我俩的行李箱拉进了他房间,阿姨陪我坐着。

    她问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苦不苦。

    我还没应付呢,她就自顾自地说了,说我一定很苦,提到我父母时又畏畏缩缩地把话缩回去了。

    得,我家的腌臜事儿都传邻镇了。

     他家三室二厅,可惜客房做了画室,阿姨让我住白柏那。

    我摆手说不了我出去开房吧。

     阿姨瞪了白柏一眼,让我留下来。

     最后我和白柏躺到了一张床上。

     我以为我会想很多,但是他床上熟悉的味儿让困倦一下席卷了大脑,还没来得及想我就睡着了。

     再睁眼是下午了,正好是中秋。

     白柏不在屋里,出门一看,搁画室里画画呢。

     阿姨做了排骨蒸饭温在电饭煲里,厨房瓦罐里煨着祛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