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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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角歪斜,眼睛偶尔会不自觉翻上一翻,模样吓人,但又发出满意的哼笑,好似快活极了。

    白芷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发觉他在说些荤话。

    就如同姑丈带她赴的那些酒宴,男人们凑在一处会说的那些荤话。

     白芷把衣带系成了难解的死扣,生怕这个人突然惊醒又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她急匆匆逃到门口,伸手推门,却发现门竟从外面上了栓,不用想也知道,这定是沈煜的手笔。

     既逃不出去,白芷干脆在门口席地而坐,虽说此处离炭火甚远,寒气从窗缝不时钻进来,但此处是满屋里距离圣上最远的地方,所以白芷哪怕手脚渐渐冰凉,也没有躲。

     白芷冷静之后,越想越气,他给了自己一枚毫无作用的药,煞有其事地叮嘱她要在撑不住的时候再服下,甚至还把她锁在此处。

     当真是每一件事都恶心到了她的心坎儿上,白芷恼羞成怒,在心里破口咒骂他,阉狗!你不得好死! 这人眼见李犇冲自己发难,选择了冷眼旁观,这人明知自己不想在圣上面前显露风头,坑害自己作冰嬉舞。

    当真是把人玩弄在股掌,只图自己看戏,不顾别人死活。

     是以,她决定舍弃掉对沈煜的最后一丝信任,她在他手上吃过的亏,总有一日要加倍偿还给他。

     这么想着,白芷越发觉得冷,她缩成可怜的一小团,紧紧抱住自己。

    她觉得脑中像装满了浆糊,轻轻一晃,便是翻江倒海的晕眩。

     她不明所以,只是想尽可能汲取温暖,但头越发昏沉,力气像抽丝剥茧似的离她而去, 她的意识像残烛,光焰微弱,而丝缕的意识忽而想起一件事她吞了一颗阉狗给的药。

     完了,莫不是他这次给她的才是诈死药。

    白芷心尖一颤,再无力支撑疲乏的身体,瘫软在地。

     而这时,寝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寒风倒灌进来,吹散了一室污浊。

    她虽睁不开眼,但能感觉到有个人把她抱了起来,他的手骨节分明,稳稳托着她。

     她甚至能明白这个触感,是沈煜。

     -------------------- 012 沈煜推开门,扑面而来是浓郁的熏香气味,而后他瞧见倒在一旁的白芷,她鼻息微弱,环抱着双臂不住发抖,白皙的锁骨处有新添的瘀血,像只受尽虐待的猫崽儿。

     沈煜皱起眉头,他知道按理应该立刻把她挪开,至少不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