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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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主人家的关怀,很自然地,盛吟笑着点了头,她的声音还带着刚起床的糯意,“旅途很愉快,睡得很好。

    ” 隔空的温和目光与她缓缓交替,盛吟顿时就没往下说了。

     之前盛吟在国外,那边的心理医生予她的治疗帮助情况不是很理想。

    通过学术同僚搭线,才找到了裴晚南这里。

     裴晚南是国内特出的心理治疗师之一,盛吟这几年的情况,裴晚南都很清楚。

     盛吟的行程,十四个小时飞机,两个半小时汽车,中途还不说淋雪吹风。

     有种说谎后被当场抓包的窘迫,其实也没必要,她只是习惯了。

     微微挣扎了一下,盛吟说了实话,“旅途有点累,睡了两个多小时。

    ” “没关系,回国第一天,旅途上的所见、归家情绪和天气气温这些因素可能暂时影响了你的大脑皮层。

    ” 裴晚南温和地客观表述,将她手上的那盆月见草接过去,放在了花棚架上,“也可能是因为时差才睡不好,我们先吃早餐。

    ” 大概知道盛吟的喜好,裴晚南泡了杯红茶给她。

     看着盛吟放松地丢了块方糖进红茶里,裴晚南问了一些趣事,听着盛吟继续说起了这段时间的一些事。

     即使昨晚只睡了三小时不到,盛吟的瞳仁也还是睁得明亮。

    说着话的时候唇边一直带着笑,那是仿佛拿尺子量过的弧度。

     形式,标准。

     “他就小你不过两岁,你还叫他小朋友。

    ”一直没有插话的裴晚南,听盛吟提起林为言时,浅笑着开了口。

     像找到了个合适开启的时点。

     裴晚南微笑着问她,“那昨晚睡着之后有做梦吗?是梦到你这个小朋友还是家人,他们怎么样了?” 跟寻常聊天一样,没有探索的冒犯。

     但似河水潺潺的声音格外柔和缓慢,试图引导确认着几个小时前是否存在过干扰的旧影。

     极其自然的一问,盛吟微怔,在唇齿的红茶味还没消散前,她结束了这个问题。

     她的声音轻软,很清醒,她说,“没有,什么都没梦到。

    ” 和之前每次的回答都一样。

     良久,裴晚南收回和她对视的眸光,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两盆金娃娃和三盆石竹没搬。

     今天裴晚南在学校还有堂课,早饭过后,一起搬完花,裴晚南就先去了学校。

     盛吟还留在这儿。

     她让助理帮她找了住的地方,收拾和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