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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你保重吧,”他说,“你身边的敌人比我多。

    ” 即便对方没告诉他,他也能想象到,父母一定开战了。

    这场战役会很精彩的,可惜他看不到了。

     宣判当天,仲文楚坐在被告席上,望向法庭后方。

     不出意料地,他看到了付关山和对方的伴侣。

     那人没有来。

     仲文楚皱了皱眉。

     他的案件引出了很多新证据,孟寄宁的案子应该已经启动重审。

    孟寄宁即将摆脱案底,他却要锒铛入狱了。

     即便对方不会来探监,可这么重要的、宣布他失去自由的日子,居然也不来看热闹吗? 难道……事到如今,连落井下石的工夫也不愿意费了吗? 他的目光在旁听席上游移,隐约听到审判长说:“下面对本案进行宣判。

    ”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宣读判决书时,仲文楚瞥了眼付关山,对方没有看他,只是盯着墙上标语里的“公正”二字,神色肃穆。

     他的眼神一点点掠过后面的人群,突然,他看到了他。

     孟寄宁站在那里,越过旁听席,目光撞上他的。

     然后,他看到,对方的嘴唇动了动。

     仔细辨认,是两个很短的词。

     狮子。

    猎人。

     他先是皱起眉,随后恍然明白过来,忽然有种大笑的冲动。

     原来那句话的意思是这样。

     怪不得孟寄宁一直不告诉他,这句话一点也不旖旎,更与情爱无关。

    它是狩猎与被狩猎,是权力与压迫,是主导者与话语权。

    这是一句有名的非洲谚语。

     ----直到狮子学会写作,历史永远属于猎人。

     庭审结束后,孟寄宁在法庭外见到了齐椋。

     他穿着一身正装,这还是孟寄宁第一次见他穿有裁剪、有样式的衣服,几乎认不出来。

     他没有进来的意思,只是在外面踟蹰。

     上回剖白完内心后,他们一直没有再见,他不确定齐椋是不是来找他的。

     他还在犹豫着,齐椋已经走到他面前。

     孟寄宁仍然不抬头,齐椋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

    他们对上视线的一瞬,他屏住呼吸,像是被烫到了。

     “我是来道别的,”齐椋说,“之后我就要去上学了。

    ” 孟寄宁望着他,眼中闪动的不知是安慰还是遗憾。

    他要继续学业了,可这个语气,好像他们是各自踏上旅程,而非共同走向明天。

     不过,在自己那一通“常春藤叶”的输出后,他这么想也情有可原。

     “恭喜,”孟寄宁说,“希望你一切顺利。

    ” “谢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