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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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雪落得好安静,纪星唯不说话,屋内就只剩下均停的呼吸。

     夏理等她整理措辞,耐心地看雪花被风卷起来,在没有月光的夜幕下四散,如同另一片诡秘而沉寂的宇宙,以极快的速度爆发再坍缩。

     “后来那个人被判了无期,也没人知道他说的老人怎么样了。

    ” “爸爸有一天在酒局上喝多了,开玩笑说他当时想过要不就不赎我了。

    反正是个女儿,也不是跟他姓的。

    ” 说到这里,纪星唯终于重新看向了夏理。

     “所以我喜欢妈妈,妈妈很爱我。

    ” 她的眼眶有些湿了,亮晶晶的,仿佛要下童话故事里漂亮的宝石雨。

     夏理犹豫着伸出手,试探着轻缓地摸了摸她的长发,又听见她说:“我是真的以为有人要杀我。

    ”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是真的以为有人要杀我。

    ” 夏理只能大致去推测纪星唯的苦痛。

     或许算是一种被真切爱过又抛弃的迷茫。

     从自小构筑的世界观里脱离,后知后觉发现一切不过是场幻梦。

     纪星唯与夏理不同。

     夏理回不去也望不见。

     纪星唯望见了,却并非是一个值得期待的未来。

     美东冬令时七点过三分,曼哈顿中城仍是灰白的底色。

     徐知竞的航班在首都降落,转机前往江城。

     室外温度已经降至零下,乘客们大多在座位上小憩,等待除冰结束。

     徐知竞蓦地看见一点白色慢悠悠从灯下飞过,正是夏理一直以来期待的,很久都不曾再见过的雪花。

     他在落地前托朋友翻查了当日各航司的旅客名单,夏理的名字没有出现在任何一架航班上,就连美国国内航线也是一片空白。

     Eric没有说谎,夏理一定还在纽约,坏脾气地和他玩捉迷藏的游戏。

     “怎么又是一个人回来,夏理不是说要来的吗?” 徐知竞到家太晚,第二天早上才在餐厅和母亲碰面。

     优雅得体的女性就连抱怨都说得温文,接上其后的审视,不叫人觉得过分婉约,反倒显出内敛的强势。

     “学校有事。

    ”徐知竞又拿一样的借口敷衍。

     徐母这回不再像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