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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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后悔了。

    ”徐知竞轻絮地答道。

     他扶着夏理的腰,看对方在挣扎过后无可奈何地伏回自己肩上。

     夏理缭乱的呼吸同眼泪一起缠上徐知竞的颈侧,将脉搏催得更重,一声声撞进耳朵。

     他开始小声地啜泣,随颠簸不停抽噎,涎水也不体面地从口中淌下来,叫他愈发为此刻的郁热感到反胃。

     可是夏理哪儿也不去了,根本逃不开。

     徐知竞就是夏理小小世界的边线,他活在对方搭建的玩具屋中,四季日月,残喘湮灭都凭对方的心情决定。

     夏理不知为何又说不出话,只好张着嘴,无声地对着徐知竞掉眼泪。

     他模糊地看见徐知竞弯起了眼梢,挂上笑意,温柔而轻缓地在他失神的前一秒说出了提醒。

     “下次记得不要再被骗了。

    ” 前夜玩得再晚,次日由唐颂定下的行程也还是聚齐了所有人。

     夏理和纪星唯乘同一趟缆车,徐知竞就在间隔两座的前方,与唐颂漫不经心地闲聊。

     索道在天气晴好的夏日要比冬季更为醒目。

     好似从天际遥远地降下一条软梯,顺着它一路向上便能见到文学作品中所构述的永恒之地。

     阳光照在雪上,刺得夏理像要雪盲。

     他闭上眼在黑暗中沉思了片刻,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你会和哥哥……唐颂,结婚吗?” 夏理始终没有睁眼,却能够肯定纪星唯在这之后切实地看向了他。

     滑雪服跟着对方转头的动作擦出微弱而清晰的声响,‘沙沙’成为雪域上方用以引出对白的前奏。

     纪星唯用那种和徐知竞如出一辙的方式笑了出来,只是更多些平和,为其添上几分妥帖且文雅的听感。

     “不一定。

    ”纪星唯说。

     “我们很合适。

    ”她继续道,“但我和徐知竞也会合适,和曾经的你也会合适。

    ” 人们惯用爱情去掩饰对财富与地位的渴望。

     纪星唯却毫不顾忌地说出口,说她就是要永远立于塔尖。

     她实际上无所谓今天一起来度假的男伴是谁,只要对方与她家世相当,与她身份相配,她就愿意匀出一些宝贵的时间。

     “不是唐颂也还会有别人。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选一个好看的。

    ” 思潮觉醒的时代,纪星唯的论调就像陷入了怪圈。

     可假使真的要权力,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