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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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冷眼旁观了这些日子,心底却渐渐的有些不是滋味她太会察言观色了,内心敏感到言行间不愿意给人添一丝一毫的麻烦。

     他自己也是从她这个年纪过来的。

     十七岁。

     那会儿他是什么样子呢? 说意气风发、天之骄子或许有点过,可大致是肆意潇洒的,有自己为之骄傲的理想,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有满心期盼的未来。

     他还记得高三毕业那年的暑假,他如愿拿到了昼大的录取通知书,和贺季同并几个同学一起结伴去欧洲玩。

     四五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家境都很好,前途也各自光明。

     那个年纪的他们,满心的桀骜难以驯服,把这世界看得很小,把自己看得很高。

     在瑞士的那些日子,他们成日混迹苏黎世街头的酒吧,不蹦迪,只嚣张地和当地的白人拼酒。

     偏偏连低度鸡尾酒都瞧不上,白兰地、伏特加、龙舌兰混着喝,醉了就抱着酒店里的马桶狂吐。

     有一天贺季同甚至喝到胃出血,半夜三点在医院急诊病床上坐着挂吊瓶,眼神迷离地裹着被子傻笑。

     一边傻笑一边大着舌头和他说:“表弟,十八岁可真好,不用学习可真好,我想永远十八岁。

    ” 那年瑞士蜿蜒的雪山和从山间迷雾中缓缓穿过的红色火车;声色犬马的酒吧里金发碧眼的意大利人败了酒局后甘拜下风的笑;混乱的巴黎街头,埃菲尔铁塔下几个少年肆意张狂的呼喊。

     那些洒脱的青春年少,如今依旧历历在目。

     那时候的他,从未看过旁人的眼色过活。

     正如同三岁那年,女孩脚上穿着那双会发出“biubiubiu”声响的鞋子,上房揭瓦、走街串巷小孩子才不在乎别人听了这声音会不会觉得烦,只要她自己快乐就好了。

     十几年之后,她自然不会再穿那样幼稚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