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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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也可以呆在这儿吗?”林殊拍拍她的包,电脑也在里面。

     方怀宣瞪着她:“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 明明现在该分手不是吗?她回去她的家庭,他继续等着音信。

     一步步刺激他的神经,反转他的悲观有什么用?他仍然不相信这后面会有关于他的结局。

     “意思是,我今天想待在这儿――你家里,等你回来。

    ” 方怀宣抓起外套,揽在肘弯,就要出门。

     林殊坐在餐桌旁,注视着他。

     他先是假装没看见,最后却还是叹口气,将换好的鞋又踢掉。

    走回来,俯下身,拥吻她。

     浅尝辄止,只是嘴唇轻轻的交触,互相传达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信号,这是他们过去的习惯。

     方怀宣走到门口,疑惑地一转身,为了确定她还在不在。

    得到答案之后却更加困惑,最终还是抿唇不语,关门离开。

     有些事,要独处才想得通。

     但见到她后连事实也敢置之不理,所以他想通又有什么用? 没用就别去想,却又不能不想。

    想来想去满脑子都只剩下关于她的这件事。

     方怀宣走后,林殊打开电脑,飞快地敲着键盘,灵感如泉。

     齐恒在家里等了整整一个晚上,干坐到中午,又徒劳地拨着那个他仅知的林殊朋友的电话。

     齐恒带林殊见过家人、朋友、同事,甚至是同学,他乐于林殊介入他所有的人际圈,尽管她从来兴致缺缺。

     他现在才发觉,林殊从来没有把他介绍给任何人。

     她说自己与家人关系冷淡,朋友只有一两个,于是婚礼从简,全是他最亲密的亲朋好友。

    毕竟现在也不流行父母在上,夫妻拜堂那套。

     林殊很注意边界感:她说她自己都不愿再维持的亲戚关系,你作为男朋友、丈夫却自以为能替我调解吗?再说你到底是想讨好我,还是冒犯我?说这话的时候她脸色从来没有那么难看过。

     齐恒再也不敢问。

     他手里唯一的号码是一个心理医生:林知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