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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曾犯下大错的动物。

    他不关心世界的规则,不关心人群的目标,甚至懒得去计较切身相关的利益。

    在他短短的二十年过往生命中,他竟然没有把别人毁掉、也没有把自己毁掉,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阿奎那在心底想,海戈是否知道这有多幸运----对他自己而言,对阿奎那而言。

     阿奎那在心底回想着海戈方才看他的眼神。

    他无波无澜地看着阿奎那的眼睛。

    阿奎那觉得自己像是站在墙根处,仰起脸,和一只卧在矮墙上、慢慢舔舐着前爪的的流浪猫两相对望。

     那只猫满脸沉静平和,只觉得这是一个稀松平常的下午,它一点也不知道那个人在心中被自己美丽蓬松的毛发和晶莹剔透的瞳仁震撼到失语,胸中涌起万般柔情,脑海中只剩下了一句话: 我要养它。

     最后一班有轨电车上,阿奎那在备忘本上记下几行字,将纸笔收回了衣襟口袋。

    他转脸凝视着车窗外,电车正缓缓穿过城市繁华的商业区,霓虹灯与广告牌在夜空中闪烁,衣着光鲜、妆容精致的人们聚散来回,尽情享受这座繁荣城市的夜生活。

    各色各样的人、从天南海北汇聚而来,不一样的血统、不一样的种属、不一样的经历、不一样的语言----汇聚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搓磨去自己独一无二的棱角,争先恐后地成为同一种人----昂贵的服饰、精致的口音、矜持的笑容、闪烁的眼神,优雅、冷漠、自负、残忍,永不餍足。

     铁轨的咔嗒声与城市的喧嚣交织在一起,而车窗外的各色脸庞、灯红酒绿也仿佛都融合在了一处,变成了一张脸、一个符号,变成茫茫人海中隐没了的一滴水。

     阿奎那凝望着车窗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脸,突然开口说:“毕业那年,父母希望我回故乡工作。

    ” 坐在他身旁的海戈抱着双臂闭目养神,可是他知道他在听。

    阿奎那继续说:“----赶紧结婚,当一个高中老师之类的。

    而我呢,铁了心想要继续读书考取法学院。

    我爸妈差点气疯了。

    他们断了我的生活费。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泡速食燕麦片当晚饭,凉了的燕麦粥吃起来就像呕吐物。

    因为交不起暖气费,我只能在教室或者公共图书馆逗留到很迟再回家----那时候我坐的就是这一班车。

    ” 他点燃香烟,低头吸了一口。

    他盯着袅袅散去的烟雾,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已经过去多少年了?有时候觉得很遥远,有时候又觉得那段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就连车上的乘客,也好像就是当时坐在我身边的那些人……” 电车缓缓启动,逐渐驶离市中心。

    窗外,灯光开始稀疏,夜色变得更加深沉。

    人流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