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关灯
    ,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温莱回望着他,脑海中却是一张张模糊柔顺的脸。

    她们也许是她的表姐,她的堂妹,但最终这些形象融合成玻璃花房里孤独陈旧的母亲。

     嫁到卡特家的,从卡特家离开的,都这样柔顺,古板,美丽,听话。

    哪怕丈夫再荒唐,她们也只会怪罪丈夫身边的女人,以及不够完美的自己。

     这不是正常的人。

     这是被驯化的羔羊,修剪了挂在墙上的壁花。

    是日渐死去的装饰物。

     温莱不记得自己怎么回来的。

     她很累,下了马车以后,仰着脖子看了很久,总觉得这奢侈壮丽的公爵府变得灰败又阴森。

    红紫色的晚霞沉甸甸地压在上空,一两只乌鸦盘旋在城堡的尖顶。

     世界是一本书,她是书里的笑话。

     旁边的仆人小心翼翼呼唤她:“小姐,怎么了?” 温莱什么也没说,迈动脚步走进府邸大门。

    她的住处就在城堡东边,是一幢白色洛可可风的小楼,还有开满白蔷薇的小花园。

     白蔷薇是以前种植的,据说是因为小时候第一次和兰因切特见面,对方用这种花来形容她,所以费尔曼很高兴,直接铲掉花园里的植物全弄成了这种甜腻娇贵的玩意儿。

     想到这里,温莱突然滋生了不可抑制的破坏欲。

     她从实验室里拿了一堆腐蚀性药水,把所有仆人都赶走,大踏步走进花园。

    天色已经越来越黑,她想着即将要做的事,心里翻滚着隐隐的快意。

     然而,在抵达那片开得最旺盛的花墙前,温莱窥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西蒙。

     西蒙穿着暗红色的侍卫外套,黑色长裤稍微有些松垮。

    他面对花墙,脊背微微弓起,右手不知在弄什么。

     温莱听到了细细的呜咽。

    呜咽中又夹杂着喘息。

     她以为他在哭。

     可是西蒙也会哭吗? 温莱放轻脚步走过去,隔着一段距离,她看清了对方下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