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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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十分地、格外地,丢人。

     这才是重点。

     顾嘉年看了眼身旁的迟晏,迟疑着自己要不要在他这个知情人面前撒谎,便看到他站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晃了晃:“我出去抽根烟。

    ” 于是顾嘉年回头,低声对小男孩说:“才不是,姐姐是不小心磕着了,扎到了碎玻璃。

    爬树很危险的,你要听妈妈的话哦。

    ” “哦……” 小男孩儿没能找到同犯,垂头丧气地把屁股挪回座椅。

     “这才乖嘛。

    ” 顾嘉年说完,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外看,在大门外追寻某个身影。

     隔着医院的玻璃窗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很轻松地找到了他。

     他站在门外偏僻的角落,靠着路边的不锈钢栏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是抽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在指尖闲闲地夹着。

     她就这么看着他站在那儿很久。

     直到有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转着轮椅在门口来回张望,试图看看有没有自动开门的按钮。

     迟晏走过去,帮他推开门。

     爷爷回过头,感激地向他道谢。

     他没说话,又走回了角落里。

     顾嘉年隔着医院的玻璃窗,出神地盯着他的侧影,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又酸又胀地爬上她的心间。

     他跟他的爷爷,感情一定很好吧。

     她想到迟晏家里堆了一地的空酒瓶和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冰冷的地板、一室的杂书和荒芜的庭院。

     还想起今天下午他恍惚地睁开眼,问她“几号了”。

     除却脚趾上的疼痛之外,有另一种痛觉随着血液悄悄流淌,触痛了她的神经。

     她像是一个荧幕前感同身受的观众,再如何共情都难以触摸到故事里的人。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贺季同的疑问:“……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顾嘉年吓了一跳,发现他正顺着她的视线疑惑地往外看。

     顾嘉年若无其事地偏了偏头挡住他的视线,状似随意地说道:“就随便看看,怎么了?” 好在贺季同没再深究,而是好奇地凑过来问她:“嘉年妹妹,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迟晏家?” 顾嘉年松了一口气,慢吞吞地答道:“我每天上午都来他家看书,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