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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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影看后面的人议论纷纷,又轻声说:“他们好像在说你,要听听都说了些什么吗?” 西月摇头:“不要,我不需要听这些,也不想听。

    他们都是路人,不重要。

    ” 她还要说什么,被西月清了声嗓子提醒:“上课了啊,别说话。

    ” 中午走出教学楼,她接到宋伯的电话,让她这段时间都在学校休息,既然受惊也受伤了,就不用来抄经了,什么时候身体好了再说。

     西月有些惊讶:“好的,不过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是大少爷交代的。

    ”宋伯说完就挂了。

     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林西月站在打饭的人群里,握紧了手机。

     她发了好一会儿呆,像那天晚上洗郑云州的衣服时一样,神思飘到视线之外的地方。

     林西月对这种感觉很陌生,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渐渐脱离了她的控制。

     可会是什么呢? 她不知道。

     林西月没有体验过,所以无从判别。

     既然宋伯能交代下来,想必赵董事长也是同意的,林西月接连几周都没出校门,直到脖子上的伤痕结痂后脱落,淡到几乎看不出了。

     已经是十月底,气温一下子降到只有十二度。

     校园里的桂花一夜间全开了t?,林西月走在路上,冷不丁地被甜香气扑了满脸,像盛满蜜的罐子打翻在了风里。

     她坐在地铁上,打开书包来看那条红绳,是她编了送给郑云州的,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红线是西月在市场里买的,特地选了耐磨不褪色的丝线,上周日熬了个大夜编出来,力求每一个结都精巧饱满,为了这样东西看起来不那么廉价,她还去金店挑了一颗小小的金珠,串在正中间,在珠子两侧绕上了金线点缀。

     毕竟是送给郑总那样的大人物,太不起眼了他也看不上,可是以林西月的经济状况,又拿不出什么很像样的玩意。

     西月也想过请他吃饭。

     可郑云州在吃食很挑剔,火候烧过一点,或者是食材不新鲜,摆盘不对他的眼儿,他连筷子都不会伸。

     但别人对她施以援手,这份恩德是一定要报的,绝不能怀着理所当然的态度,没有谁是应该要帮她的,妈妈从小就是这么教导她。

     葛善财死了之后,她们母女俩过得很难,妈妈想了很多办法来度日,端午的时候编粽袋,过元宵就做兔子灯,拿到街上去卖也能换点钱。

     再后来,妈妈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只好去纺织厂里上班,冬天咳得最厉害的时候,还要在下着雪的晚上,骑着自行车出门去上夜班。

     一个深夜,她骑上车去厂里,恍惚间便晕倒在了巷尾,连人带车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