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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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的隔间。

     两人并坐一张席案,这回倒怪不得荀攸。

    毕竟是为高级官员家的贵公子提供的,自然不会与旁人同席,因此一个隔间便也只设一张席案。

     殷离本以为国子监中的夫子当是些头发花白仙风道骨的老学究。

    但实际上台上授课的夫子看起来年纪却并不大,不过三四十岁的模样,讲课时声音抑扬顿挫,倒是比殷府里请的那些个老学究有气无力的样子看起来让人舒服些。

     这位夫子讲课授课的方式内容也与殷离平生看到的多有不同。

    寻常夫子授课多以授业为主,向学生传授先贤之论,《春秋》、《礼记》、《论语》诸如此类的,学生们在下首听课便是。

    而这位夫子却是抛出个议题,让下面听课的监生互相讨论后回答,而夫子则只做引导和点评。

     且课堂上讨论的议题也颇为有趣,比如“某郡县地薄田少,荒山众多,百姓多沦为饥民,此地官员当如何治下?”等贴近民生之事,甚至是“梁国若收回与被晋吞占多年的郡县后该如何防止当地发生民暴?”等较为敏感的国事。

     这些是殷离往日里没有看到过,亦没有想过的。

    她完全沉浸在台上监生与夫子的对谈中。

    旁边的荀攸一手撑着头,歪着脑袋也是目不转睛,不同的是殷离看的是台上的众人,他看得是坐在他身边的佳人。

     她肤色盛雪,双目犹如一泓清水,双颊粉红,思考问题时娥眉淡淡的蹙着,贝齿轻咬下唇,将粉色的唇瓣压出了一道浅浅的白。

    荀攸忽然就想起那夜在她嘴里的畅快,那软软的唇瓣包裹着他的粗大,那白白的细齿刮磨着他的沟壑,还有那看不见的小香舌,沿着棒身舔弄推挤…… 他的身下立马就不受控制的硬了起来!荀攸错开眼不敢在看她,拿起案几上冷掉的茶一下灌入口中。

    沉静片刻终于控制住了自己,轻呼了口气,侧向她。

     “何处想不明白?” 殷离正在思考,旁边这人忽然靠过来吓了她一跳,他靠的极近,呼吸仿佛都喷到了自己脸上,殷离往边上靠了靠让自己离他远点:“只是觉得方才那位监生说的也没什幺错,为何夫子却说此法不好呢?” 荀攸这人本事一堆,一心二用的本事他也用的极好,方才虽然心思在她身上,堂上的事却也能听了个七七八八:“那位监生说将饥民迁往其他郡县却是十分不妥,每个郡县都有其固定的负载量,在耕地没有增多,粮收没有增长的情况下,人口突然暴涨,只可能让当地也陷入饥荒。

    ” 殷离一听茅舍顿开,一双眼睛乌黑发亮紧盯着荀攸,倒是忘了离他远点这回事:“那当如何呢?” 荀攸笑了笑:“其实夫子出题时已有提示。

    你在仔细想想。

    ” 殷离转过头仔细琢磨,忽然眼睛一亮,兴奋的扭身抓住他的手臂:“我知道了!夫子提到那郡县地虽薄,荒山却多,那便是要改种些适合种在山地上的粮食果树之类的,或者是些可以易钱的药材桑树,这样便不用将百姓迁出去也能生活了,是也不是?” “对了,我的阿弥果然聪慧过人,当有治世之才。

    ”荀攸满眼宠溺,弯起食指刮过她挺翘的鼻梁。

     殷离回过神来,忙扭头将他的手臂放开,满脸通红,只觉得被他带着薄茧的手指刮过的鼻梁似乎正火辣辣的疼,心口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这是怎幺回事,殷离都有些搞不懂了。

     后面的课殷离在没听进去,只觉得坐如针毡,坐在旁边的这人存在感越来越强,整节课都歪着头盯着她看,臊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