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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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mega现在才看清楚他的脸,赤红双目,愤怒与狰狞混合的僵持在他的唇齿间艰难磋磨,信息素犹如千万把推出刀鞘的利刃,于alpha身后凛冽地绽开了。

     “……你想干什么。

    ”alpha隐忍地,一字一句地说,“说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

    ” omega尽力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但都被伴侣恶狠狠地推到了边缘,“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 “离婚,你想离婚,对吗?”alpha步步紧逼,“为了和我离婚,你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腺体做筹码,就是为了和我离婚,对吗?” 如此强大的威压,甚至能在旷野震慑饥饿的狮群。

    omega的嘴唇发白,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再是人,而是亟待屠城的龙。

     他吞咽着嗓子,竭力说:“我以为您、您不会在意我的腺体……” 他一步步地往后退,不慎被脚下过长的羊毛毯绊了一下,狼狈地向后跌进沙发里,于是勉强用alpha没有抓着的那只手继续撑着朝后撤:“……因为您当时也认为这个计划表的进度太慢了,所以今天一听到这个,我就觉得可以一试……” alpha的声音嘶哑,仿佛胸膛里压抑着滚动的雷霆:“你用自己的腺体做筹码,做代价,求得的结果为什么是离婚?!你不清楚这会对身体造成多大的损伤,你就这么想走?!” 室内空旷,他咬牙切齿的咆哮回荡其中,余音不肯消止。

     “……为什么?”alpha的吐息发颤,又问了一次,“上赶着折寿……你的命就这么贱?” omega在黑暗中与他对视,与黑暗对视,面对丈夫的连番质问,他的声带宛如被什么沉重的,好笑的东西堵塞住了,让他脑海中思绪万千,临到嘴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的命不贱啊,我也是个和你一样的人。

    我是个曾经被爱你的心,打断过脊梁的人。

     第十六章 客厅的墙壁上只开着一盏朦胧的小灯,浆果般饱满光润的灯坠,边缘缀着白色的花和叶,这是omega当时亲自挑选的款式。

    家里不少边缘的装饰,都是以前的他去精心采购的,似乎想要籍由这些甜蜜优雅的小东西,为伴侣冰冷的心增添一些不切实际的软化。

    现在,他就笼罩在这幽茫的灯光下,抬头望着身上的alpha。

     “我……我的命贱?”他声音颤抖着重复,“您现在问我这种问题,又是为什么?” alpha沉沉地注视他,似乎没想到他会反问。

     “您现在大发脾气,又是为什么?就因为我提出要切割腺体,以此做离婚的筹码?”omega的眼瞳里盛着晃动的水光,像一汪欲碎的星星,“这未免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alpha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看着妻子,听见他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在这里直说吧,我要用治愈您的发情期,主动提供腺体,研究逆转病毒的价格,换取一个离婚的机会。

    您接不接受这笔交易?” “您喜欢黑白分明的做生意,那我就跟您黑白分明的做生意。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