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关灯
    众人见此,神色渐缓,低声议论纷纷。

     “怕不是个疯子……” 一人嘀咕出声,旁人亦随之点头,不再将他方才之言放在心上。

     顷刻间,那股因“沉剑凌云”而起的热度便散了个干净,茶摊下又恢复了先前的喧闹,有人讲起哪家镖局的女头儿换了新马,有人提起某位剑客昨夜在赌坊输得只剩一条裤子。

     只当那一场突兀的高声唤名,不过是个无聊人说疯话,没谁再多看沈明烛一眼。

     人不见了,沈明烛可懒得去找他,索性就在原地等着,权当吹风赏景。

    瘦马依旧在一旁嚼草,他则靠着石凳眯起眼,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从午后睡到了黄昏。

     暮色四合,天边残阳如血,将茶摊边的人影拉得老长。

    沈明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正要打个哈欠,忽见对面多了个人影。

     凌云不知何时已归,就坐在他正对面,眉目沉静,眼神却越过他,落在远方的暮霭中,不知在看些什么。

     沈明烛揉了揉眼,嗔怪道:“你跑哪去了?害我在这儿等了一下午,脸都丢尽了。

    ” 说罢他一跃而起,掸了掸袍子,抱臂道:“快走罢,再不进城可真要摸黑了。

    ” 沈明烛原以为凌云会像往常一样催他动作快些,或是不耐地斜他一眼,哪知那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有几分说不清的情绪,沉沉地,一点点碎进暮色里。

     沈明烛愣了愣,恍然大悟。

     原来凌云竟是动了这般心思欲放人而不敢明言,索性藏身不见,借机断一线羁绊。

    这法子说来巧妙,实则拙劣得很。

    换作旁人或许真会信了,可偏生沈明烛不是旁人。

     他一眼便看穿了凌云那点欲言又止的心思,只觉好笑,又有几分说不清的意味在心头浮起。

     这沉剑君,口口声声说什么铁面无私、绝不徇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