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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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季杭,仿佛死了。

     安寄远只能叹气,腆着脸道,“哥现在脾气真大,药也不给上,我起床就疼得直接从床上摔下来了。

    ” 季杭呼吸明显加重,估计是被气到了,一字一字往外蹦,“起来不知道要干什么吗?” “知道知道我知道,把昨晚欠的罚站时间补上!”安寄远赶紧堵住季杭的嘴,季杭出门诊肯定带学生,说不定房间里还有患者,他可不需要季杭亲自指导他受罚,“那个,我就是想问问哥,以宸的处分决定,拟好了吗?” 季杭无情地挂断电话。

     安寄远的处境,远不及他电话里表现出的那样悠哉。

    他像个重大手术术后患者般,来回不过十几米的距离,整个人都好像被劈裂了,虚脱一般面色煞白。

    不过是简单的晨间洗漱,已经耗去他浑身上下的所有精力和力气。

    从发根一直汗湿到后腰,冰冷的汗水甚至顺延宽松的裤腰滑过他斑驳不堪的臀肉,疼得他微微发起抖来。

    上厕所的时候强忍羞耻背过手去摸,原本挺翘有致的身材倒是更翘了,肿得跟两块火山石似的,又硬又烫。

     他没有自虐到拖着这幅残喘的身躯去罚站,但季杭桌角那份昨晚并不存在的牛皮纸袋,还是吸引了安寄远的注意。

     打开,周以宸的处分决定书上,是季杭遒劲而略微潦草的字迹 扣除三个月绩效奖金;即日起,取消一切评优参赛资格;无特殊情况,轮转结束后不予留用。

     这算什么? 他对周以宸,确实有私心,私心在于安寄远很理解,对生长于一个畸形而不幸的原生家庭的孩子而言,曾经切实有过的丝缕温暖,都会成为自己生命中永远不可能忘怀的光和热,长大了成熟了也愈发独立了,却依旧无法抑制本能,向儿时最最柔软的记忆靠近。

     然而,这件事到如今,也不单单是关乎周以宸了。

    安寄远挨了这么没脸没皮的打,被季杭口口声声一句句“尊重你的处事方式”哄得心甘情愿,又被关乎医疗安全的底线和原则批得狗血淋头,如今很少再有需要求之于季杭的事,亲自踏碎尊严却也换不来那人分毫的妥协。

     于是。

     安寄远挨完揍的隔天晚上,因对一例急症有不同处置意见,公然与季杭拍桌挑衅,撂下狠话愤然摔门而走。

    走时,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科室里传言四起,有人说,前一天下午仿佛听见季主任办公室有类似打架的动静。

     安寄远挨完揍的第三天出门诊,因态度恶劣、言语不善,一上午招来三次患者投诉,全数需要身为A组行政主任的季杭放下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