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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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懒得理他,打着呵欠收拾书包回家,连晚饭都懒得吃,眼皮重的几乎睁不开,匆匆洗漱便又倒在床上。

     如今安平对银杏书斋已经很熟悉,历代天算子大都喜自在独行,到了银杏斋主这一任却是个例外,此人精通六艺、八雅俱全,设书斋以传道受业,城中百姓都喜欢把子弟送往银杏书斋求学。

     书斋主张有教无类,每周设有大课,求学者皆可入内旁听,但正式的入室学生只有两个松问童和乌子虚。

     至于木葛生,他拜入的并非银杏书斋,而是天算门下,故称银杏斋主为“师父”而非“先生”。

    顶上还有个师兄,已经到了入世的年纪,常年周游在外,平时很难见上一面。

     柴束薪站在书斋门外,叩下门环,手里拎着药箱。

     银杏书斋在外看着其貌不扬,内里却别有乾坤,庭院布局出自上代墨子之手,亭台楼阁,格局错落。

    好处是清净,前院上大课时书声琅琅,木葛生照样能在后院睡的天昏地暗;坏处是路远,门前有客来访,往往要等上一炷香才有人应声。

     来开门的是乌子虚,见到来人,躬身一笑,“原来是柴兄,下次直接进来就好,大家都是同窗,不必拘礼。

    ” 两人互相问候,柴束薪跟着人走进院子,缓声道:“银杏书斋乃先生居所,先生是长辈,礼不可废……” “老四我今天不剁了你我他妈就跟先生姓!”平地乍起一声暴喝,只见两道身影飞速掠过,正是木葛生和松问童,后者杀气腾腾地拎着菜刀,还提着一只屁股没毛的鸡。

     “你先有本事抓到你爹再说!” “不孝子!枉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 两人一阵风似的卷走了,对骂里夹杂着尖细的打鸣声,留下一地鸡毛。

     “柴兄见笑,老四今天宰了老二养的一只鸡,说是嫌吵。

    ”乌子虚笑了笑,“还有一只毛刚拔了一半,不料被老二发现,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