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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四月的和风从窗子吹进来,带进来一片皎洁月光。

     目光触及,我率先低下头,去看矮桌上金黄色的啤酒。

    苟全扶着我的肩膀,告诉我明天要交数学作业,竞赛题太头疼,考大学不如开肉铺,一天还可以赚上千元。

     嘈杂的闹声,在略微有些沉重的吉他曲中渐渐消弭。

    章言礼开车送邹乐乐回去,我送菜菜和苟全回去。

     我背着苟全,走到姥爷的房子隔壁。

    菜菜一路上不怎么和我说话,她是很聪明的女生,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等我们两个送苟全到家后,菜菜对我说:“唐小西,你真的好奇怪。

    ” “哪里奇怪?” 菜菜说:“你看你哥的眼神不一样,太奇怪了。

    ” “我看别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

    ”我说。

     菜菜笃定地说:“不对,就是不一样。

    你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如果说要你去死,你下一秒就会毫不犹豫地照做一样。

    ” “我还是不懂……”我好奇地盯着菜菜瞧,“是这样的眼神吗?” 菜菜说:“才不是这种傻了吧唧的眼神。

    ” “我真的不懂。

    ”我说。

     那晚上,我满十五岁。

    《金色梦乡》摆在枕边,第一页是爸爸的签名,落款唐岩。

    爸爸早年去剧组当过龙套,因长相帅气而成为了当时少数几个获得台词的龙套角色,这本《金色梦乡》,就是一位导演赠送给他的。

     生活渐渐把梦想消磨得只剩下一层皮,爸爸结婚,有了我,于是从备受青睐的帅气龙套,成了能力突出的水泥工。

     章言礼回来时,我看见他左手的手腕上又多了一块腕表。

    虽不及之前的贵重,却仍旧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够有的。

     “哥,谁送的表?”我把书放下,替他将醒酒汤端出来。

     柠檬蜂蜜水,是热的。

    章言礼不喜欢酸甜口的食物,因此很是抗拒。

     “梁老板。

    ”章言礼脱了衣裳,喝了两口汤,就到浴室去洗澡,并未拿换洗的衣裳进去。

     “他怎么送你表?你帮他办事了?” “他昨天招待朋友,找我去表演。

    他们玩得很开心。

    今天我路过金洋,他恰巧从金洋出来,见了我后,就随手把他的手表赏给我。

    ”章言礼说。

     浴室里传来的声音闷闷的。

    水滴洒在章言礼的身上,玻璃门蒙上了一层雾气。

    章言礼忘记了拉帘子,而浴室门是磨砂玻璃的。

     他的身影被勾勒在门板上,像透明玻璃门上盛开的一朵漂亮的肉粉色的花。

     我看了眼手里捧着的章言礼的杯子。

    被他喝过的那一侧,水痕明显。

     要把嘴唇靠过去吗? 思想和理智在那一刻,开始抉择和斗争。

     章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