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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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钟撞鸣,传来三声清音,宫人们高举七面赤底玄字的巨幡入内,徽宁帝紧随在后,从僧人手中接过三柱细香,照虚圆法师口中悼词祭天礼拜,接着便轮到后方诸皇亲,拜完一个,退出一个,再进一个。

     皇亲数众,如此一阵过后,元赐娴已等得百无聊赖,只好盯着前边贵人们的后脑勺发呆。

    倒是郑濯上前的时候,递香的僧人手一抖,不小心将香灰撒落在了他的手背,叫她神思一下归了位。

     这新鲜的香灰该是滚烫的,僧人一惊,慌忙就要请罪。

    郑濯却打个手势止住了他,大约是不愿如此场合多生事端。

     元赐娴觉得奇怪,为何其余人都好端端的,轮着郑濯就出岔子了。

     她心生疑窦,想找机会查探一下他的伤势,等他自道场退出,经过她身侧时,便从袖中取出一瓶药膏,拦下了他。

     她之所以随身携带药膏,也是因怕被香灰烫伤,有备无患的缘故。

     郑濯微微一愣,见元赐娴指了指他的手背,朝他比出个口型:擦擦。

     他笑了笑,无声回她一句“多谢”,继而抬手接过药膏,涂抹好了再递回给她,朝她颔首示意别过。

     元赐娴不动声色瞧了眼他手背上的烫红,也朝他略一颔首,回头目送他离去,却突然对上一道寒芒。

     文官队伍里,一身祭服的陆时卿正望着她,一双斜挑的凤目几乎眯成了一道缝。

     第26章026 实则元赐娴的气早就消了。

    陆时卿此人,她是不奢望他低声下气道歉的。

    他能拐着弯托陆霜妤上门慰问便已难得,何况当日那茬,说到底也算她的过错,因此她晾他这些天,并非当真不愿理他,而是走了个“战术”。

     正如此刻,她瞧见他冒火的眼神,偏不给他好颜色瞧。

    玉指一伸,将碧绿的瓷瓶捻着转了一圈,确信晃到他眼了,才缓缓收回袖中。

     陆时卿心中冷嗤一句“幼稚”,理了理衣襟,目视前方,神情倨傲。

     元赐娴便也扭过了头来,暗暗垂眼回想郑濯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