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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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传话的婢女说,世子爷气不顺,脸色沉得吓人。

    ”岁喜搁下手中食盒,掀开珠帘快步走进内室,招呼宋知蕙梳妆。

     宋知蕙柳眉微蹙,缓缓合上手中的书,起身问道:“可还说什么了?” 岁喜摇了摇头,那小婢女还急着去备水,丢下两句话就没影了。

     宋知蕙见状,也不再耽搁,她刚在妆台前坐下,外间廊道便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听便知是男子的。

     宋知蕙从岁喜手中接过梳子,朝她摆了摆手,岁喜意会,躬身退至珠帘外。

     “咣当”一声,门被用力推开。

     立在外间的岁喜,惊得不敢喘气,忙将头垂得更低。

     在幽州地界,可以不惧那远在洛阳的天子,却不能不惧广阳侯。

     广阳侯长年驻守幽州,据传光他手中直属兵力便足有万人,若遇急情,他可直接书信一封,甚至不必等洛阳回信,便能调遣整个北疆的四万驻军。

     一想到坊间关于那位杀神侯爷的传闻,岁喜便牙齿打颤,再一想到即将进门的世子赵凌,更是后脊发凉。

     倒真是虎父无犬子,这位世子爷十六那年,头一次随广阳侯出军,便一枪扎穿了敌军将领的头,那满是络腮胡的脑袋,现在还在城墙上挂着,不过经了三年的风吹日晒,早已风干,看不清容貌…… 一只黑底银云靴倏然闯入视线,岁喜猛地一抖,便听男子沉声呵道:“出去。

    ” 岁喜如蒙大赦,关上门,脚底抹油般退了下去。

     人人皆惧赵凌,宋知蕙自然也惧,但她不能跑。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来到珠帘后,一手轻撩珠帘,一手拢在鹅黄色薄衫领处,压住心底那丝怯意,用沉静柔婉的目光朝他望去。

     “世子怎地……” 宋知蕙想问问他为何今日忽然过来,又这般不愉,可话还未说完,便见那高大身影两步来到眼前,一个俯身,将后话全部堵了回去。

     两月未见,还是熟悉的那般疾风骤雨。

     “蕙娘……” 他呢喃出声,粗粝的掌心重重按压在她腰后。

     她未施粉黛,连发髻也未来及梳,冰冷光滑的一头墨发,就这样披散在身后,与两人之间那道琉璃珠帘一同晃动。

     “可曾念我?” 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时,他终是松了口,将她横腰抱起,朝床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