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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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捻起一颗黑棋,轻描淡写地放在白色棋子的交错线上,角度刁钻地堵死了白棋的退路。

     禅院三个回合的精心布局就这样被他一个棋子拆散,然而黑发青年眸色淡然,半点不觉意外。

     说到底,天生六眼的五条不论与谁对弈,都是妥妥的开挂局。

     禅院抬眸轻瞥一眼五条,果断放弃围堵的死局,重拾一颗白棋,落在了右下偏侧的一个空白区域。

     他的棋风正如他的人。

     处处思量,步步稳重,以手中白子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防守无懈可击,每一个落子都是布局,如同建造城池,缓慢、平稳,却在悄无声息地侵蚀整张棋盘,让自己的领地一点点扩张。

     即使一时被对手勘破局势,也不过是失去了一小块领土,他还有大把翻盘的机会。

     相比起禅院的精心布局,五条的落棋就显得散漫了许多。

     他似乎没有明确目的,黑子落下,却颇为分散,正如他这人的玩世不恭,滑溜地跳跃在禅院织就的棋网里,每一次都被逼到险而又险的境地,但在下一刻瞬间截住命脉,化险为夷,让倾斜的局势再度胶着起来。

     “禅院阁下,你总是这样。

    ”五条悠悠地抿茶,又落下一棋子,“太稳实敛势,专于布局,想把事态的发展都掌控于手心。

    却往往因此而错失一举刺杀的时机,不觉得可惜吗?” “你再这么玩,小心终有一日阴沟翻船。

    ”禅院神色淡漠,不为所动,白子落上棋盘的清响过后,只听他说道,“享受于游走刀锋的危险快意,越是极端的险境越是让你兴奋。

    但这一点很容易利用,比如……现在。

    ” “啪”是白子拍上棋盘网格的脆声。

     残月的最后一个缺口被封上,白色的城池陡然屹立,而寥寥几个黑子困囿于城池之中,不得解围。

     禅院的唇角是一丝极淡的笑意。

     “五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