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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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清反握住了她:“我也一直想要个师姐,温柔脾气好可以和我玩的。

    奈何师父一直只有我一个徒弟,到头来,我反而做了别人的师姐。

    ” 阿春被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清清摩挲着阿春的手,只见十指纤长细腻,还涂了鲜红的蔻丹,不禁赞道:“姐姐的手真好看……咦,这袖口花纹好别致,是自己绣的么?” 阿春羞涩地说:“是啊,我们贫苦人家哪有钱置办成衣,就这点花样,我绣了好几年。

    ” 清清定定地看着她:“姐姐绣工真好。

    ” 阿春道:“事关终身,自然要用心些。

    ” 清清又道:“与上次那条帕子比起来,简直看不出是同一人所出。

    ” 新娘又笑了,她低低地叹道:“傻姑娘……” 清清离开喜房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席好一会儿了。

     席上都是些平常农家菜色,但胜在新鲜爽口,清清却毫无胃口,她拿过桌上的酒壶,不顾桌上旁人的异样眼光,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酒是新醅的,颜色浑浊,漂着一层浮沫,清清静静地饮,也静静地打量几步外,正挨桌给人敬酒的杜桐生。

     杜桐生一身喜服,比起平日里的温雅稳重,更添了几分风流倜傥。

    他已经饮了不少,脸上有些许潮红,但仍与人谈笑风生,脚步不见凌乱。

     好一个意气风发的新郎官。

     清清默默地看着,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只觉得荒谬至极。

     田朗不知道柳氏是假孕,这一点,在双星引煞阵的那晚,她和师父都有了猜测。

    因为能最大程度激发亡魂恨意的法阵,竟不能让田朗对柳氏作出任何攻击。

     他不仅不恨她,甚至对她有歉疚,因为他在山上遇见了从山坡跌落而双腿骨折,奄奄一息的柳氏,便动了歹念,胁迫囚禁了她。

     趁人之危也好,虚与委蛇也罢,从始至终,柳氏想的只有逃离。

    但奈何身体虚弱,仅凭自身气力仅能勉强到村口,银钱更被田朗搜刮走,她只能求助于人。

     没有人愿意帮助她。

     淳朴善良的农妇,听了她的哭诉会啧啧感慨,但转头就与旁人笑她自作自受,本来就是风尘里的下贱东西,能安安稳稳跟了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老实勤劳的庄稼汉子,承诺愿意帮忙,又为难地表示自己这样做除了得罪人,没有任何好处,除非…… 直到她被赶来的媳妇甩了巴掌,被叱骂忘不了老本行,责令离她男人远些,她才恍恍惚惚,死了心。

     不是没有尝试过独自逃走,她拼尽全力,最远也仅仅到了村外的密林,田朗看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