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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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这是,借刀杀人,心上痛快,手上却半点血腥不沾。

     太后躺在榻上,解下的香囊置于枕下,历经数年,香味已十分寡淡。

    她嗅着那隐隐约约的香味,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唐潆幼时活泼灵巧的模样,唇畔微扬 当年的小奶猫,养大了,变作一头勇猛果敢的小老虎了。

     在外威风八面,在她面前,却摇尾乞怜,与儿时无异。

     有言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却不知,有的人,生来便相得契合,越是相处越是难舍难分,再如何绵长亘古的岁月,亦如人生初见,历久弥新。

     作者有话要说: 注明:本文HE。

     好了,长大了,从现在开始可以站攻受了。

     ☆、第35章秋雨 历来,凡朝臣名人逝世,或有功于社稷国家或权柄势大影响颇深,应纵观其生平事迹,追谥。

     颜逊毫无疑问属于后者,他官拜丞相,爵封西亭侯,赫赫声威非常人可比。

    然而,颜逊狼子野心劣迹斑斑,哪配得上追谥? 除颜氏门下的官员外,朝臣心中皆这般想,非但这般想,还以燕京民愤四起为由纷纷上疏,劝谏皇帝勿以国礼厚葬之。

     而燕京民众,却纷纷趁着秋兴外出登高遍插茱萸,燕京七景之一的蒹葭汀每至素商,舴舟摇橹,芦苇絮漫天飞舞,金乌西沉,水天一色,美不胜收。

     是以,对于被朝臣代表上疏一事,燕京民众:Excuseme? 舆论向来是最好的政治工具,朝臣借舆论落井下石,皇帝亦顺水推舟,借奏疏暗中报复。

     她心眼儿小得很,心中在意的人总共也没几个,以前只是单单看颜逊不顺眼,得知献怀太子是死于颜逊之手后,更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人死了,她犹嫌不够,凭甚厚葬凭甚追谥?若非她运气好,阆风苑那时,死的便是她与阿娘了。

     所谓墙倒众人推,大抵便是现下这般。

    朝廷不追谥,亦不循侯爵礼厚葬之,上疏劝谏者寥寥无几,即使作为堂兄的颜邕亦作壁上观,见微知著,这几日,前去颜府吊唁的人少之又少。

    颜逊之后事,可称凄凉。

     上疏的人少,却并非全无,譬如颜伶及颜逊的嫡长子颜硕,颜硕受祖荫受父荫,未及弱冠便官至大理寺寺正。

     唐潆看了眼那奏疏,便搁在一旁,朝会时,她与这表兄打过几次照面。

    怎么说,像是舅母给颜逊戴绿帽,和隔壁老王生的儿子,白净文弱,又骨风端方。

    颜硕为人子,自然不忍亲见父亲这般落得人人唾弃的下场,哪怕随便找个字追谥,将来青史上亦不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