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泡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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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村生活这几年,白络频频打破彭媛对于她这个20来岁小姑娘的认知。

    她好像什么都会,种植、识物、建筑、木工乃至一些民间流传的妙方。

    平常鲜少有人这么问,最近一次还是和齐案眉相识相知,因为远离群居生活许久,齐是唯一知道她过去的人,因此也懂她苦楚,不愿揭她的痛处。

     今晚四人饭饱后难得聚一块聊天。

    把凉床搬到院里,躺在上面看星星,说起白络的过往,她二人稍显难言,于是长话短说。

     白络自出生起便时常跟随父母外出游历,她甚至是父母在游历途中意外生产的。

    可能是从事生物科研的工作,二位有一种对自然和传统探讨钻研的执念。

    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十分热衷去了解当地的农耕劳作和民间食物。

    原本的计划是在老了走不动之前跑遍华中大陆,后来尸疫的爆发,前后十年间双双死于丧尸之口,也再走不出南岭这块地。

    白络亲眼见证了他们的游历路程,也亲眼见证了他们的死亡。

     父母留给她的唯一财富便是继承。

    是数以千计个日夜的亲眼所见,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

    她也保持了父亲的习惯,每学会一个新技能或是认识新的作物,都用笔仔细记录,算是这荒诞世界的一点慰藉。

     都是从尸疫苟活过,几人很是共情,听她婉婉道来也不约而同想起各自的曾经,愈发珍惜当下的平和,有伴侣有孩子,生活富余,也创造了许多乐趣。

     “人嘛,苟活一世。

    ” 彭媛老大姐式的破冰开场,惹得小石榴拍拍她的脸,语意故作嫌弃:“干嘛这么老气横秋的?” “哎呀小石榴,你家彭医生本来就看多生和死,都是经历嘛。

    ” 破冰成功,两个小的又开始插科打诨,笑声清脆外放。

     夜深许多,月渐圆润,很快又要到中旬,两位抱着熟睡的孩子伴着月色回家,身后一只黑崽紧紧跟随。

    也就十丈不到的距离,白络目送她们。

     便是这样的世道,才叫人生出惺惺相惜的情谊。

     第二日大晴天,秋高气爽。

    家里的陶罐还空余一个,白络把它消杀后放置阳光下晾晒。

    将昨个摘的柿子拿盆泡起,去塘边割一把辣蓼草。

    辣蓼草因全株植物味道辛辣而得名,花冠像小米粒般,红白相间,一般用处有三。

     其一可用于制作酒曲,取晒干的辣蓼草研磨碎,混合米粉和水搓成小圆球,放置干草堆自然发酵即可,等到表面菌量适当就要及时拿到太阳底下晒干,晒干后密封窖藏即可。

    其二是作捕小鱼小虾的麻醉剂,因此也被称作醉鱼草。

    白络爸爸还在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在疫情后曾躲进一片山林,嘴馋的时候爸爸就用新鲜辣蓼草磨出汁水,往鱼虾充沛的溪流里倒,她和妈妈就在下流捡那些浮起来的小鱼小虾。

    只是后来因为妈妈的病,他们不得已离开山里去到外面危险复杂的世界,这是后话了。

     最后就是用来泡柿子了。

    洗净的柿子放入陶罐里,表面铺一层辣蓼草,再浇山泉水没过,盖